邬辞云在灵州治理瘟疫差点折进去一条命,盛帝升了崔文华的官,转头把邬辞云贬去了云州。
结果邬辞云在云州又搞出了什么农具,云州当年大丰收,盛帝升了赏了云州刺史,把邬辞云又贬到了宁州下属县做县令。
邬辞云当了一年半的平涑县令,不仅没被平南王弄死,反而又查清了平涑五年以来的冤假错案,平涑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回他还没来得及贬,邬辞云直接伙同一众反贼一路直逼京师。
明明就是一个他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竟然勾结瑞王,拉拢苏家,私通梁朝,如今还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你让朕做个明白鬼。”
盛帝在雪地里艰难向前爬着,他死死盯着邬辞云,良久突然间大笑起来,双目赤红道:“朕杀邬南山其实根本就没杀错吧。”
他当年命人给邬南山编了那么多条罪,心里却都清楚这些是无中生有的蓄意栽赃。
盛帝本以为自己掌握大局,可直到今日才意识到不对。
“邬辞云,你凑近些……朕只问你一件事。”
盛帝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迷蒙,但还是硬撑着要问出一个答案。
邬辞云闻言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她慢吞吞起身走到盛帝的面前,侍卫本想制止,但邬辞云微微抬手,他们也只能默默推至一旁。
“陛下想要问什么?”
“邬南山是不是真的在暗中豢养了私兵。”
盛帝虽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极为肯定,“而且现在兵权在你的手里。”
邬辞云挑了挑眉,她没有否认这个说法,而是似笑非笑道:“陛下的聪明来的太晚了些,不过周遭都是瑞王的侍卫,陛下若是想喊,也可以大声告诉他们,微臣不会阻止。”
“可笑……真是可笑。”
盛帝仰面凄厉大笑,身上的龙袍早就已经被鲜血浸透,就连那条栩栩如生的飞龙也变成了丑陋的蜈蚣,他望着树影里透出的星子,喃喃道:“朕的江山竟然要改姓邬了……”
他的好皇弟瑞王还以为能坐上皇位,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也不过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邬辞云见此有些意兴阑珊,她扫了一眼已经生死不知的盛帝,平静道:“处理了吧。”
盛帝临死前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把,可惜马后炮这种东西实在是无用。
邬辞云大致估摸了一下时辰,命车夫快马加鞭赶回邬府。
容檀虽初到这里,但是他亦如在宁州时那样,不消几个时辰便又成了府上人人爱敬的容管家。
至于法子也简单得很,钱花下去了,旁人自然笑脸相迎,要是钱都解决不了,那多半是还没给够。
府里原本在年节是有定例要多发半个月的银子,这钱一向都是从账房里出,至少在容檀来之前都是这样的。
但是容檀近来总担心邬辞云手头紧要捣鼓赝品古董,所以这钱他干脆一并出了,甚至又以邬辞云的名头额外每人又赏了半个月的月例,就连一直躲在房间里的贾为真也是一样。
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钱,自从意识到自己身份可能隐约藏不住后,容檀干脆也懒得装了,同样是花钱如流水,从前是温吞小溪流,现在干脆就是洪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