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你也说了,董家村青壮已经人均八旗化,以上不能考公、不能参军,我认为对普通人威慑力不小,但对董家村而言,未必足够。”
张文才附议道:“只要挡住政府推土机,董家村村民获得的拆迁补偿款,足够他们逍遥一辈子了,这里面,恐怕也就不能考大学有点影响。”
郑宏远扭头看向陈剑波道:“陈主任,你有儿子吗?”
“有,上初一了,怎么了?”
“假设他致人伤残,伤者家属提出赔偿,你如果不给赔偿,你儿子为了不能参军,不能考公,不能贷款,也就是个人档案和征信花了。”
顿了顿,郑宏远追问道:“但是同样,这笔赔偿款留下,也足够儿子锦衣玉食一辈子,现在请问,你最多肯给出多少赔偿?”
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心理预期的问题。
愿意花多少钱,给儿子买一个不受影响的未来。
“也许哪怕正常情况下,你儿子既不喜欢考公务员,也不会参军,他只想当个画家,开个烧烤店,但你能为了省下赔偿……提前给你儿子的人生留下一条条限制吗?”
面对这个举例。
陈剑波皱眉道:“不能这么举例,我和董家村那伙人不一样,我对儿子未来的期待,和他们也不一样……”
“当父母的心态大差不差,你以为古代皇帝和农民,对孩子有什么本质上区别吗?”张文才打断了陈剑波,予以反驳。
“所以,这本质上还是价码的问题。”
黄涛嗅觉敏锐的抓住了关键道:“档案、征信威慑,主要还是用来砍价,原本不给一百块,不让步,现在可能给个七八十就行了。”
一毛不给?
那不现实。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说不花钱把这事办了,不是真不给一块钱赔偿款,而是在去年拆迁款的基础上,不再增加一毛钱额外支出。”
郑宏远强调道:“毕竟咱们今年财政超支已经很严重了。”
三人均点头。
去年拆迁受阻,那笔钱其实还躺在账上没动。
如果真能达成这样的结果,那就是不替领导完成任务了,而是直接可以立功受奖了。
想想看,去年赵小涛踌躇满志,最后被群体事件搞得多么狼狈。
幸好善后处理妥当,否则搞不好真得下台。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