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早在外围进行了大量摸排工作,而且……因为钱奇峰的原因,省纪委压力也很大,怕查出大案,届时大家都很难堪。”
这时候,郑宏远想到了那句著名政治梗。
总不能什么都查吧?
万一真查出问题了怎么办?
毕竟,新民建设可是钱副省长在延陵任内一项重要政绩工程。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郑宏远咬着嘴唇道。
省纪委当然可以慢慢耗。
可新民建设作为延陵最大城投企业,迟迟被这么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很影响其工作职能。
对此,任臻和点拨道:“省纪委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就是了,快速结案,大家都能踏实下来,重新投入工作中。”
“……”
郑宏远双眼眯起。
他听懂了。
省纪委也要KPI。
至于被破获的赃款转移渠道是不是梁冠军转移资产的渠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给省纪委一个这样的渠道。
如此,省纪委也方便结案,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这么简单……钱书记和延陵市国资委那边怎么迟迟不动手呢?”
郑宏远疑惑道。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省纪委这个意图,应该不难猜吧?
省纪委抓不住延陵方便转移资产的渠道,也不方便去延陵乱查一通,难道延陵市委也不方便查吗?
“麻杆打蛇两头怕。”
任臻和幽幽道:“延陵市领导应该是担心,如果真给省纪委起获这样一个非法资产转移渠道,会不会让省纪委以此作为突破口,掀起大案。”
“这,这……”
郑宏远瞠目结舌。
这就是真实的政治,明明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拿不准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从人性本恶的角度去度量,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自己现在的行为岂不是送人头?
“事情总要解决……”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任臻和把玩着一支钢笔道:“梁冠军是去年末被省纪委带走的,春节后,钱奇峰……”
语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