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肝火躁动的周慧兰并未察觉,怒叱道:“市领导再急迫,也要看每年人大审批预算和每年政府财政总额,这么超支,未来利息就能压垮政府财政。”
可能因为父亲是省人大副主任,常年受这方面气。
周慧兰对此感同身受。
年年人大规划总额,可在任政府领导偏偏想一出是一出,通过各种运作,不断突破人大的财政总预算,最后形成倒逼追认。
对此,郑宏远干笑一声。
本意是想让周慧兰替自己想想办法。
没想到,周慧兰一听数额,反倒被气的不轻。
“姐,不说这个了。”
“昂?”
“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你说……下半年,这延陵市市长,还是小涛市长吗?”
电话对面的周慧兰如梦方醒,一脸讶然。
对啊。
赵小涛是来接钱奇峰的班。
钱奇峰大概率今年就会调走。
这些都是以前她给郑宏远分析过的事。
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她自己却给忘得一干二净。
“可我现在也没收到什么风声……”
“姐,赵小辉已经投案自首了,省纪委相关人员也抓了一大堆,可你曾听闻,波及到小涛市长了吗?没有吧,这就说明,他大概率安全了。”
对郑宏远这种浅薄认知,周慧兰提醒道:“那可不一定,亲弟弟涉及那么严重的腐败案,哪怕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赵市长有问题,省领导对他观感,还会如以前一样吗?”
郑宏远沉默了。
对于高层政治的认知,他和周慧兰完全无法比拟。
这不是能力差异。
纯纯是出身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