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控制乡党委班子,下面那些所长、主任们,如果老实干活,勤勤恳恳,郑宏远不吝奖励。
一旦发现不老实,立马敲打警告,还不改正,那就准备启动换人程序。
“但这事总归给钱书记留下一个不好印象。”郑宏远执拗道。
怎么弥补暂时不好说。
但……
“原来你是找我要补偿?”
“没有没有……”
“我真是没法说你,和我还玩这种心眼?”
“真不是!”郑宏远申辩道:“你也知道,钱书记仕途光明,政治生命还很漫长,与他结下不错交情能够让我大受益处……”
“这还不是要补偿吗?”
郑宏远崩溃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我劝你别想太多,你都能看出人家钱书记仕途无量,其他人看不出来?钱书记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金贵?想上钱书记的船?”
周慧兰唏嘘道:“连我有没有资格去站队抱大腿,那都得两说,你呀,想太远了。”
“可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金河乡的村办食堂项目……”
“工作是工作,私交归私交,虽然你一直打着钱书记旗号,但钱书记给过你什么真正意义上宠幸奖励吗?”
“这,这……”
除了偶尔能跑去钱奇峰办公室刷刷脸。
似乎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双方仅仅只是因为村办食堂,而产生了短暂链接。
“等央视专访摄制组离开后,你琢磨琢磨,你还能以什么借口和理由,进入市委九楼。”周慧兰悉心点拨道。
“……”
郑宏远张了张嘴,陷入了长久沉默。
“那……以后就行同路人了?”
“大概率的事,钱书记既然上了副省长,就不会在延陵市待太久,再说,这本来就是个意外,待了两年,已经够久了。”
郑宏远茫然眨了眨眼,唏嘘不已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特殊。”
“好了,立足眼下吧,不要好高骛远,至于任家报答,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这话倒是不假。
挂断周慧兰电话没一会儿,郑宏远正怔怔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市委九楼。
一个来自省城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