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空酒瓶,郑军奎忽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黑皮包中,取出一个印有劳力士标志的精致锦盒。
“这是去年年底一个老板抵给我的,找人验过,是真货,价值七八万,还没戴过,你也别嫌弃是二手的,不想要就卖了。”
郑宏远皱着眉头,将这劳力士推开了。
并看着郑军奎,语重心长道:“我不是在帮你,也不是要收好处,我是看不得那些跟着你干了一年的乡亲们,到年底在家唉声叹气。”
郑军奎的工程队可不是什么专业化团队。
就是一群四里八乡的农民庄稼汉,很多甚至都能和郑建民扯上表兄弟、堂兄弟关系。
“还有,无论咱们两家关系多别扭,你和我是堂兄弟没错,外人就认这个,所以你接了活,一定会有人用放大镜挑刺。”
郑宏远谆谆教诲道:“不是在找你麻烦,而是奔我来的,能理解吗?”
“这,这……”郑军奎感觉一阵头大犯难。
他一个小包工头,哪想过这么复杂的弯弯绕?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踏踏实实干,不动其他歪心思,也不用提心吊胆,而且我会协调一下,无论工程进度如何,年前发工钱。”
这一番言论,让郑军奎动情的又要抓起一瓶未汴梁的五粮液吹了。
好在这次,郑乾眼疾手快,强行夺走。
这么喝,那是真会死人的。
眼见喝不了酒表达心意,郑军奎只能坐在郑宏远身旁,长吁短叹说着年少时跟随父亲要打郑宏远父亲的陈谷子烂芝麻往事。
“那时年纪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唉,说来说去,又有什么事?就为了那几亩破地,搞得兄弟反目……”
絮絮叨叨没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揽到活,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也可能是刚才半瓶五粮液喝的太猛上头了,搭着郑宏远的肩膀,不自觉的腔调就渐渐含糊了起来。
“你一会儿能给送回去吗?”郑宏远苦笑着看向一旁郑乾。
郑乾悠闲的吃着菜道:“送什么送?他在这边又没房子,楼上开间客房就是了。”
“也对,瞧我这脑子,来来来,咱两继续吃!”
等到吃饱喝足。
两人吃力的一左一右架起一百八十多斤的郑军奎给送到了楼上客房,还脱了外套,盖上被子,两人便结伴离开。
如今郑乾在乡里租了房子,要长期待在这边,自然不用住酒店。
结果刚下楼,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哎呀,小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