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湛最后站定,回望那片核心污染区,声音不高却充满力量,“人才,我们可以从零培养,与职高、技校合作定向委培,冬阳提供技术标准和培训支持。配套,县里会尽全力跟进,路、电、网,优先保障。
人心,需要用实实在在的就业岗位和看得见的未来去温暖。而冬阳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在一片近乎白纸的坏土地上,按照最先进的理念,画出最美的图画。
这里的试错成本低,政策灵活性高,一旦成功,其示范效应和品牌价值,韩总,您比我更会计算。”
他说完,平静地看着韩冬,等待她的评判。
风吹过,扬起他额前的些许发丝,身后是苍凉破败的工业废墟。
而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笃定,仿佛本身就是希望的信标。
韩冬久久没有说话,她环视着这片被王湛点化的土地。
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却拥有着可怕洞察力和说服力的男人。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复杂,“王湛,你真是个……魔鬼。你让我亲眼看到了最糟糕的一面,却又让我无法抑制地对这片最糟糕的土地产生了最强烈的投资冲动。”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这手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玩得漂亮。”
王湛微微颔首,“我只是陈述事实和可能性。东沟的潜力就在这里,是好是坏,取决于看待它的眼光。很高兴,韩总您拥有和我们一样的眼光。”
这时,几个原本在远处好奇张望的当地孩子,被大人紧张地拉走,躲进了残破的墙体之后。
韩冬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忽然问道,“他们相信你画的这幅画吗?”
王湛眼神变得深沉,“现在或许还半信半疑。但我们会用行动,让他们相信。”
考察继续深入,韩冬的问题变得更加具体和犀利。
涉及技术细节、成本核算、时间节点,王湛大多能沉着应对。
偶尔需要镇里陪同人员补充数据,整体节奏牢牢掌控在他描绘的蓝图中。
冬阳团队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怀疑和抵触,逐渐转变为认真的评估和记录。
显然,王湛这场地狱之门前的现场答辩,初步通过了考验。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远处一堆废弃的砖瓦之后。
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尤其是被众星捧月的韩冬和王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