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这才乖乖地挥了挥小手,声音清脆,“妈妈再见!英雄叔叔再见!”
还好,没喊别的。
王湛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小雅再见,在学校要听老师话。”
虞晚秋也对女儿微微颔首,眼神柔和了一瞬,“去吧。”
看着陈阿姨牵着小雅走出向巷子口。
王湛这才替虞晚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手臂下意识地挡在车门框上方。
虞晚秋没有看他,便打开了后门,弯腰坐进了车里,将公文包放在膝上。
王湛心下一动,是啊,领导怎么能坐副驾驶?
他连忙上车,平稳地驶离。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窗外城市的喧嚣。
王湛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心里却像揣了个兔子,七上八下。
他几次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虞晚秋。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侧脸对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似乎在专注地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
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湛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县长!”
他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昨天……小雅她……”
虞晚秋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了王湛紧绷的侧脸上。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直接打断了王湛的话,“现在集中精力,想想市里这趟。”
她修长的手指在膝上的公文包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发改委,财政局,还有几个相关的口子,都要跑。你有什么预判?”
虞晚秋显然不想再那点事。
王湛立刻收摄心神,微微蹙眉,分析道,“县长,东沟厂的事,动静闹得太大,市里肯定都盯着。我们这次去要钱要政策,是去化缘,更是去啃硬骨头。”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估计,最大的困难有几点。一是哭穷。市里肯定强调财政紧张,盘子就这么大,各区县都伸手,凭什么优先给阳河?
二是质疑。他们会质疑我们方案的可行性,尤其是抵押地皮搞基金这块,风险太大,他们会觉得我们步子迈得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