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色微变,想起了不久前东沟镇冲击镇政府的混乱场面,那还只是一个厂!
如果整个东沟片区的工人,和失地农民都被逼到那份上……
会场陷入一种难堪的死寂。
只有烟雾还在无声地升腾、缭绕。
罗振坤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掐灭了烟蒂,身体微微前倾,准备亲自下场。
用更宏大的大局观和政治风险,来压制王湛这番充满煽动性的牌。
就在他清嗓子的声音即将出口的刹那——
“吱呀”一声轻响。
会议室厚重的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所有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门口,站着一位身形清瘦、穿着洗得发白旧文山装的老人。
他背微微佝偻,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
唯有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烟雾弥漫的会场。
是久未在常委会露面的老书记,周正平!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罗振坤准备起身的动作僵在半途,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
虞晚秋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起身,“周书记,您怎么来了?”
周正平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他的目光越过长桌,落在了末席站着的王湛身上。
又缓缓移向他面前那份摊开的、写满批注的方案。
他走到长桌旁,直接拿起了王湛那份方案。
他翻动的动作很慢,浑浊却锐利的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打印的文字。
最终停留在那些力透纸背、带着个人思考的手写批注上。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老书记身体不好,还有半年左右就要退休的他,基本已经不问县里的事务了。
今天怎么会突然来了?
半晌,周正平抬起眼,目光盯在罗振坤脸上,“吵……能吵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