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是这样,关于当年一些涉及东沟化工厂的群众投诉案件,有些细节想向您了解一下。”王湛语气温和而尊重,“特别是关于李辉同志当时处理这些案子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张建国明显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
“王秘书!您可算问到点子上了!那个李辉,哼!提起他我就来气!当年但凡沾点东沟厂的边儿的投诉,甭管是举报偷排的,还是告他们保安打人的,他就像闻到腥味的猫,抢着接!而且次次都把我支开!美其名曰老同志经验丰富,坐镇后方,复杂情况他去处理,就当锻炼!呸!”
张建国喘了口气,继续倒苦水。
“有一次,我回办公室拿东西,正好撞见他往自己那个宝贝公文包里塞个牛皮纸信封?鼓鼓囊囊的!他看见我,慌得跟什么似的,支支吾吾说是重要资料!哼!拉倒吧,把人都当傻子呢?”
牛皮纸信封!
王湛的心猛地一沉!
张三也试图塞给他牛皮纸信封!
“张老,您还记得具体是哪几次案子,或者那个信封大概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吗?”
王湛强压激动,追问道。
“具体案子……年头久了,记不太全了。但印象最深的是,有次几个柳树沟的村民来告东沟厂保安队队长,叫疤脸还是什么的,带人把他们家的鱼塘给填了,还打伤了人!
那案子本来是我先登记的,结果李辉回来知道了,硬是从我手里抢过去了!后来就是他一个人去协调的!没过两天,那几个村民就不来了!
再后来听说……唉,好像是搬走了?那个信封,好像就是处理完这个案子后不久,我撞见的!”张建国努力回忆着,提供的信息虽然模糊,但指向性极强。
听完张建国的话,所有的碎片瞬间在王湛脑中拼凑起来,指向一个清晰的事实。
李辉利用职权,充当了东沟厂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收受贿赂,欺压百姓!
王湛由衷地向张建国道谢后,挂断电话,立刻去了虞晚秋的办公室。
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原原本本的都和虞晚秋汇报了一遍。
他略微停顿,随即补充道,“这条关键线索,是信访局接待科的厉夏同志主动提供的。信息价值重大。她也借此澄清了自己与东沟厂并无不当利益往来,东沟镇调解失败属于能力与经验问题。”
虞晚秋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嗯。厉夏同志……这次算是将功补过,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轻重。”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证据链已经足够清晰!李辉的问题,绝非小事!立刻以县政府的名义,通知县纪委!请他们马上对李辉实施控制!进行隔离审查!务必撬开他的嘴!”
“是!县长!我马上去办!”王湛沉声应道,眼中寒光闪烁。
李辉,这个前世今生都令人厌恶的跳梁小丑,终于要迎来他的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