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所有的算计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巨大的挫败感,和嫉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好!太好了!”张涛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他用力地鼓着掌,走到虞晚秋和王湛身边,“王秘书,不,王湛同志!了不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次多亏了你!不仅挽救了可能发生的惨剧,更是为咱们阳河县,为虞县长立下了大功!”
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圆滑的喜气,转向虞晚秋,提议道,“虞县长,您看,王湛同志入职以来,接连立下大功,这次又成功预警了重大隐患,避免了灾难,还揪出了隐藏的危化品,彻底肃清了东沟事件的余毒!这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咱们县府办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要不,晚上在县招待所简单安排一下?一来算是给王湛同志的入职接个风,二来也是给他庆庆功?当然,要是您觉得太高调,就当是咱们办公室内部搞个小欢迎会?”
张涛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王湛,又抬了虞晚秋。
还用了入职接风这个更温和的名义,避免了庆功可能带来的敏感。
虞晚秋的目光看向王湛,带着一丝询问。
王湛连忙摆手,“张主任,这……不合适。都是分内工作,实在不敢当……”
虞晚秋的目光在王湛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张涛那张热情的脸。
最后,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角落里那个脸色灰败、几乎要站不稳的陈默。
“可以。”虞晚秋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张主任去安排吧。就在招待所小餐厅,弄点家常菜,别铺张浪费。另外……”
她特意强调了一句,“所有开销,算我个人的,不走公账。也可以叫上王湛同志原单位的同事……”
“是!县长!您放心!保证安排妥当,绝不铺张!”张涛喜笑颜开,连连应承。
周围的掌声和祝贺声更热烈了!
同事们纷纷围拢到王湛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和钦佩的话。
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融洽。
没有人再去看角落里的陈默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人。
陈默站在那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被人当众扇了几十个耳光还要难受。
虞晚秋那句开销算我个人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头晕眼花。
他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住的王湛,看着虞晚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信任和回护。
再感受到同事们那刻意无视他、甚至带着隐隐排斥的孤立感……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攫住了他。
他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比吞了砒霜还要痛苦。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和窒息。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垮塌下来。
再也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