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张嘴,可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是啊,换成是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能怎么办?
假如他是个明白人,肯定立马搬走,惹不起我躲得起。
可又有多少假如?又有多少人真的能下定决心,抛家舍业离开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老人基数大,即便其中有不少人开始是无奈的选择,可别忘了,人家给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再有人窜叨加上幸存者偏差……无奈也会慢慢消失,最后成为同流合污的“帮凶”。
让他这么一说,“铁板一块”的含金量似乎还在增加。
“听完这些,你有何感想?”张月海戏谑道。
“匪夷所思。”
“确实,因为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一任又一任经营出来的结果。
玉龙就是一座用无数血肉堆积起来的金山,那些从城关镇走出去的干部,去到市里,去到省里的干部,都是这座金山背后的老板。
你还觉得只有县委支持,斗得过吗?”
“我没的选啊!”秦川很是直接的说,“所以斗不过我也要斗。县里把城关镇交给我,只要不撤我的职,我就跟他们斗到底。”
“要是死了呢?”
“说句违心的话,死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或许真死了,还能听个巨响。”
秦川笑笑,张月海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倒是实诚。”
“命只有一条,我那么年轻当然惜命,因为我有在乎的人,但我更愿意相信邪不压正,县官不如现管,柳书记既然下定决心要挤出脓包,我就不用担心外部的压力。”秦川指了指吴玉震,“这位是我刚到马务镇参加工作时遇到的好兄弟,好战友,他也知道危险,但他还是来帮我了,因为他信我。
新来的政法委员,派出所所长赵磊,那也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包括我现在的秘书白妙云同志,王柏川把人安排到我身边,最开始是想对我使用美人计,可现在我们也成为了战友。
除此之外,县委,政法委,县纪委,县公安局,反贪局这些都是我的底牌。
阵地上我们人很少,可战场之外都是我们援军。
你觉得我该不该和他们斗一斗?”
这话说完,张月海眼里只剩下了震惊,显然也没想到秦川背后会有这么大的能亮。
“我想让你回镇政府,把乡财政接管过去,到时候我们有钱,有人,我想不到怎么才能输。”
“不可能的,镇政府铁板一块……”
不等对方说完,秦川挥手打断,“真的是铁板一块,孙诚怎么下去的,周胜方怎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