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呢?”苏柔儿脸上的完美笑容僵了一下。
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回苏小姐,夫人说……说躺得闷了,出去……透透气。”
“透气?”苏柔儿蹙起好看的眉,“姐姐伤势未愈,能去哪里透气?侯爷可知晓?”
“奴婢……奴婢不知……”
苏柔儿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捏着食盒的手指微微收紧。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不安感隐隐浮现。
而此刻的秦可可,早已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寻常衣裙,戴着帷帽,偷偷从侯府的角门溜了出去。
哼,白莲花,你就好好在侯府里‘偶遇’你的侯爷吧!
姐姐我不奉陪了!省得留在府里,看你们演偶像剧,还得被某个狗男人莫名其妙地扣好感度!
她深吸一口宫外自由的空气,感觉连身上的伤痛都轻了几分。
第一站,她眼睛发亮地看向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方向,酱肘子!红烧肉!八宝鸭!我来啦!
苏柔儿在主院扑了个空,看着那空荡荡的床铺,心头那股不安感越来越浓。秦可可不在,她每日来侯府的由头就少了一半,但她心思一转,立刻有了新主意。
她脸上瞬间堆起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快步朝着谢珩的书房走去,甚至刻意让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侯爷!侯爷!”她在书房外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失措,“不好了侯爷!姐姐……姐姐她不见了!妾身方才去探望,房里空无一人,丫鬟也说不知去向,姐姐伤势未愈,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戳戳地上眼药:你看你的正妻,伤都没好利索就到处乱跑,丝毫不知安分为何物,根本配不上侯夫人之位。
她期待着谢珩的反应——或许是担忧,但更多的应该是被她这番话挑起的对秦可可不懂事的不满和怒火。
然而,书房内沉寂了片刻后,传出的却是谢珩冷冰冰且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甚至比以往更加疏离:
“苏二小姐。”
仅仅几个字,那语气就让苏柔儿心里咯噔一下。
“侯府的事,无需你过问。”
“内子去了何处,本侯自有分寸。”
苏柔儿脸上的焦急和担忧瞬间凝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无需……我过问?
自有分寸?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谢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在维护秦可可?甚至还直接划清了界限,暗示她多管闲事?!
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席卷了她,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被羞辱和委屈的颤音,调子也变得凄楚可怜:
“侯爷……侯爷恕罪,是柔儿僭越了……柔儿只是,只是太过担心姐姐……”她说着,将手中的食盒微微提起,语气越发哀婉,“柔儿……柔儿今日还炖了参汤,最是温补,侯爷您近日操劳……可……可柔儿送来的汤,您一次都未曾尝过……”
她试图用这种低姿态的委屈和付出,唤起谢珩哪怕一丝的怜惜或愧疚。
然而,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