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院外静悄悄的,两个小厮守着门,见她来了,面露难色:“夫人,侯爷正在静养,吩咐了不见客。”
秦可可垂下眼,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我不进去,就在门外问个安,侯爷若不便,我这就走。”
她刻意提高了些声音,确保里面能听见。
里面沉寂片刻,传来一声低咳,随即一道嗓音响起,低沉,微哑,带着久病之人的无力感:“……何事?”
“妾身来给侯爷请安,侯爷身子可好些了?”她对着紧闭的门扉,语气满是担忧。
“……尚可。”里面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又压抑着咳了两声,“夫人有心了,回去歇着吧。”
“是,那侯爷好生休息,妾身晚些再来看您。”她表现得十足乖顺,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的刹那,眼底却一片冷静。
“目标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系统提示音响起。
秦可可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很好,负分开局。
接下来的几天,她恪守着“贤惠妻子”的本分,每日雷打不动地去书房外问安,送汤送水。谢珩永远避而不见,回应也永远是那几句疏离的“不必”、“有劳”。好感度稳如泰山地停留在负数,偶尔还会往下掉一点。
他似乎格外厌恶她的靠近,每次她试图多问一句,里面的咳嗽声就会变得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吓得侍女小厮连忙请她离开。
秦可可也不急,她耐心地观察着,送去的点心,原封不动地退
回来;炖的补品,据说侯爷喝了就反胃;她“偶遇”他去花园晒太阳,他远远看见她的衣角,就立刻被仆从推着轮椅匆匆离开。
演技倒是一流。秦可可摩挲着袖口冰凉的丝线,想起系统提示的“隐藏实力”和“心仪庶女”,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既然温和的路子走不通,那就换一种。
这夜,府中有小小的家宴,谢珩终于露面了。
他坐在主位,穿着一身苍青色常服,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脸色在灯下显得格外苍白,眼睫垂下时,落下浅浅的阴影,薄唇没什么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易碎的倦怠感,确实是一副好皮囊,也确实是病骨支离的模样。
他吃得很少,偶尔用绢帕掩唇低咳几声,对席间的交谈也兴致缺缺,只在听到英国公府几个字时,眼睫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秦可可垂下眼,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家宴氛围沉闷,没人太注意她,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动作很慢,眼神却逐渐“迷离”起来,双颊染上红晕。
宴席散时,她脚步虚浮地“踉跄”了一下,恰好撞向正要被侍从推走的谢珩。
“侯爷……”她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醉醺醺的哭腔,一只手“慌乱”地抓住他的衣袖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却精准地按向他的小腹——本该是绵软无力、久病虚弱的部位。
掌心触及的瞬间,秦可可的醉意“吓醒”了大半。
硬。
隔着几层衣料,那触感依旧清晰分明——紧绷,灼热,壁垒分明,蕴藏着某种可怕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这绝对不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该有的躯体!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谢珩垂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