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来说,日子勉强能活下去。
沈棠原先是准备吞并这块地方的。
没想到人家就在名册上面,那就省心了。
时隔多年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犊鼻裈,往日黑暗记忆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难怪他今天狩猎毫无收获,合着霉运在这里等着他?他死死抓着犊鼻裈边角,脸色在黑白青红来回切换,双目赤红泛着点点雾气。
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窒息。
【谁送来的?】
【是一名陌生女君。】
【女君?女的?确信不是男的?】
县侯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勉强稳稳心神,命人去请女君:【记得,要恭敬!】
他不想丢失第三条犊鼻裈了!
【不知女君携信物登门,所为何事?】
把柄捏在人家手中,县侯不敢摆场子。为尽可能平易近人,他不得不夹嗓子。轻声细语,生怕将沈棠惹怒,惹来挨千刀的小畜生。
沈棠道:【自然是有事相求。】
县侯闻言诧异:【有事相求?】
他心中挑了挑眉头,一股喜悦悄摸儿流淌。莫非拿走他犊鼻裈的小畜生已经陨落?
若是如此,或许能赖账。
他视线落在那条犊鼻裈上面,心中却想着要不要毁尸灭迹。沈棠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此物是我挚友相赠,他眼下有事脱不开身,便将此物给我,说是能解燃眉之急。眼下正是草创之期,帐下正缺人手,想请县侯……】
县侯闻言讥笑出声:【若你挚友亲临,本侯或许还能给几分面子,但你凭什么?】
不是谁拿着犊鼻裈都能让他认栽的!
沈棠道:【县侯不想认?】
县侯嘲笑道:【同样是一把刀,三十壮汉持刀与三岁稚童拖刀,女君畏惧哪个?】
信物,他认。
人,他不认!
想要用信物获得好处?
还是让信物真正的主人过来亲自说。
沈棠:【县侯觉得,我是三岁稚童?】
县侯用鼻尖哼出一声调子。
没说任何话,又仿佛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