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要是知道,我的母亲曾经为了酒馆的生意和不少泼皮无赖吵架,同周围的邻居也多有争执,时常被被人说成泼辣,就不会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了。”
“不对吧,我看他们的夸奖挺真诚的?说你爸脾气暴躁的挺多的,但是对你妈妈都是赞不绝口。”
翻糖奇怪说道。
他敢肯定,最起码自己打听的时候,那些话都不是恭维的话。
“这就是我所痛苦的。”
霍索恩捂住了脑袋,“大家都这么说,就连我爸爸也这样,好像一瞬间,他们印象中的母亲就变了一个模样,当我提起来的时候,还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我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母亲。”
“你的妈妈养育了你,结果你却将她说成一个泼妇!”
基茨·安德森,他的父亲如此教训道,“温柔爱你的母亲有哪里让你不满吗?”
可是,他们所谓的温柔也许是很好的品格,却不是他的母亲啊。
维达脾气没那么温柔,可他会在自己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基茨被人拳打脚踢时冲上去,和他一起反抗,最后就算鼻青脸肿,也笑着说没关系,总会过去的。
她会想尽办法给自己的孩子找来一个修道院学习的名额,满足他的愿望,又会在他的孩子被少爷们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挡在他的身前。
她会为了一点小事和别人斤斤计较,然后高兴地说今年节省了多少不必要的花销,为家人的未来做准备。
生活的风霜让她性格如此。所以霍索恩也想努力更优秀一些。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免去操劳。
温柔应该是由心灵的放松展现,而非外人套上的枷锁。
“你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吗?”
“当然提起过,但是他们只会说,这些都是我的胡言乱语,就算是真的,可是人的性格也会改变,这样的维达不应该更好吗?”
她成了外人眼中的好妻子,好母亲,甚至是一个好邻居,可这只让霍索恩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时候觉得你母亲不对劲的?”
“你是说性格变化还是我觉得她被顶替?”
“都有。”
“我不知道,因为学习,我经常会待在修道院,那时候主教询问我有没有兴趣留在修道院教导其他的孩子,于是我更加忙碌于工作的安排,等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妈妈时常魂不守舍,等我问她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才恍惚着问我‘自己是不是脾气太不好了’,我告诉她没有的事情,又和她聊了学习生活,她看起来轻松了很多,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那段时间,她和我爸爸好像吵架了。”
提起基茨,霍索恩情绪复杂,对于父亲的爱意和痛恨交织在一起,“好像说了很难听的话,可等我问起来的时候,两人都不愿意告诉我,至于外面的人,打听的时候也被搪塞了过去。”
“至于不对劲,是我有次学习的时候,那个女人进来,递给我一份夜宵,说辛苦了的时候,我却觉得,我的妈妈已经变了。”
明明是相同的行为,可霍索恩却觉得,那个人只是披着他母亲的皮罢了。
他最开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相处下来,那种狐疑感越来越强。
尤其是父母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