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镣铐。
沐澜锁住了他的手。
沐澜的眼白里分散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似乎精神状态堪忧,他似乎很不想看见林砚冰冷的神情,握着林砚的肩膀,蓦然将林砚转了过去。
高大的身影笼在林砚的后背,沐澜宽大的手掌抓着林砚伶细的手腕,强硬地将林砚按在门上,贴着林砚背部的胸腔微微震动,他凑近林砚的耳边,低低笑出声:
“老婆,看来你也认不出他啊,随便一个电话都能把你骗到这里。”
林砚根本没听沐澜的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沐澜这六年吃了些什么,力气跟个牛似的。林砚摸索着打开锁链的方法,他没有挣扎,只是冷声道:
“你放得炸弹吗?”
沐澜轻轻地扯了下唇角:
“老婆,你可真聪明。”
林砚冷着脸,他没再说话。
沐澜的指腹落在林砚的脖颈上,顺着动脉,慢慢摩挲。林砚偏了下头,嫌恶地挣开沐澜的手,沐澜神色变了变,执拗出声:
“这么讨厌我,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林砚冷声道:“你知道你炸了几个人吗?十个人,全是有家有室的人。”
沐澜目光紧紧抓着林砚雪白的后颈,他伸手,强硬地箝制住林砚的下颌,手背青筋暴起,骤然发怒道:“他们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只要能炸死沈涅就好了。”
他微顿,声音幽幽的:“老婆,从你离开沈涅的古堡,我就盯着你了,可你和他形影不离。”
沐澜声音骤止,神经质道:“你竟然和他形影不离。”
沐澜重复着这句话。
这件事似乎对他冲击力太大了,导致他的神经系统都有些紊乱,好长一段时间,沐澜的情绪似乎恢复正常,他幽幽出声:
“我一时没想到不会伤害你的方法,就任由那个奸夫摸了会你的手。”
沐澜说着话的时候,指腹摩擦了下林砚的手腕:“他可真是个贱。人。”
室内忽然响起轻微的“滴”声。
沐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回过神,他的下颌抵在林砚的肩颈,他想给林砚解释他没去找他的原因,他想给林砚说他已经可以保护好林砚,他想给林砚说他的痛苦和难受,喉管干涩,张了张唇,声音刚挤出喉间,视线骤然望见林砚摔落在地的手机。
手机依旧在通话,没有备注,是一串手机号。但因为室内设置了屏蔽器,手机另一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沐澜却像是被刺痛了眼睛,他疾速喘息了两下,愤怒占据了他的大脑。
沐澜斜着眼睛,望着电话的方向,手指恶狠狠地捏住林砚的下颌,音调诡异,拉长声音,幽幽道:“可真是情深啊,时时刻刻都通着电话,那就听着我和我老婆接吻……”
沐澜胸廓起伏了两下,他恶狠狠踩着手机,伸手扯着林砚的衬衫:“老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上。了你。”
沐澜痴迷地望着林砚,跟个狗似的凑到林砚雪白的脖颈处。
电光火石间,林砚骤然挣开锁链,一拳砸向沐澜。沐澜猝不及防被林砚打中,他一时松开对林砚的桎梏。
与此同时,紧闭的门锁从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