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一直在吊着他。
他绝对不能因为林砚随手施舍下来的小恩小惠而被林砚勾着走。
但笔记也写了,事情也做了。柏珩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监控,他懒散地靠坐在椅凳上,没什么情绪地想。
沐澜肯定还会像个狗似的,趴在林砚的床边。如果林砚睡着的话,沐澜肯定会偷偷咬林砚的手。
柏珩想,沐澜可真是孬种。
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止会咬林砚的手。
柏珩的思绪只转过几秒。
监控大屏瞬间亮了起来,照清了整个室内,监控像是受到了暴雨天的影响,变得明明灭灭,看不太清,又像是被人做了手脚,连声音都听不到。
柏珩心跳打鼓,骤然起身。
他又重新按了几个键,显示屏终于恢复了正常。
——林砚的房间空无一人。
柏珩心跳乱了几分。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柏珩心跳狂跳,目光紧落在显示屏上。
显示屏霎时被分割成不同的小屏。柏珩逐帧地找了过去。房间内的分针不停转动着,柏珩的手心沁出了汗,心跳越发杂乱,脑海不断回想着林砚的神情。
窗外惊雷骤然滚过。
柏珩骤然意识到件事。
林砚要他帮忙抄笔记,可能根本不是在向他示好,只是在拖延时间,在耍他。
想明白这一点。
柏珩的喉管像是被人掐住,他艰难地扯了扯衣领,白睛染上红血丝,直勾勾地望着监控显示屏。
显示屏又突然变得明明灭灭。
柏珩重新按动了几个键,他蓦然想起沐澜,脖颈爆起青筋。
好在沐澜为了防止他看出来监控的异常,动得手脚并不大,显示屏又重新恢复正常。
柏珩脑袋晕眩,眼前模糊,意识到他可能食用了药,他颤抖着手指,打开抽屉,翻出解药,灌进嘴里。
显示屏如实记录出林砚被沐澜抱进怀里的场景。柏珩一时忘记了吞药,药物黏在喉管要落不落,鼻翼煽动两下,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
柏珩一拳砸向桌面。
木屑纷飞,滑过柏珩的面颊,猩红的血珠挂在柏珩的面颊。
他妈的,他简直是个蠢货!
他在这儿任劳任怨地帮林砚抄笔记,林砚跑过去跟野男人私奔。
柏珩气得心尖发颤,目眦欲裂地望着监控里几乎抱在一起的两人。柏珩脑袋阵阵晕眩,他艰难地扶着墙,挪动脚步。
柏珩边走边给管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