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绯又重新坐了下来。
林砚走进了棋牌室。
萧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林砚。
林砚好像没什么变化,他穿了件版型流畅的衬衫和长裤,腰身薄窄,清冷发欲,身姿挺拔,像是一支易折的竹,流光溢彩倒映在他的眉眼,目光淡淡扫向棋盘室。
平静、疏离。
就像是林砚不认识了他一样,
萧绯的心脏忽然跳动了下,他蓦然偏头,灌了杯酒,眼圈发红。明明是特制的甜酒,流连唇齿间时,他竟品出些苦味。
是德…州…扑…克。
林砚简单地判断着,素白的指腹按压着牌面,看上去低眉顺眼,像是折腰的竹,却又像是居高临下,隔离在世界喧嚣之外。
理乍得盯着林砚看,突然冒出句话:
“你不是说,你不会玩。”
又骗人,洗牌动作流畅,
基本上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荷官。
理乍得话音一落,后背发凉,他错觉般的感觉到眉心一红,蓦然抬头,撞上了萧绯笑意盎然的碧眼。
理乍得心下微凉。
他甚至感觉萧绯下一瞬会掏出枪,而眉心的红心是黑漆漆的枪口。
周遭贵族察言观色,安静地闭上了嘴。
一时之间,棋牌室内唯有指腹摩挲过牌面的声音,在这种高压情况下,心脏几乎怦怦直跳,贵族们却觉得牌面顺畅又舒心,下意识的冒出了个想法。
林砚,或许做过很多年荷官。
一局结束,轮流坐庄。
萧绯挨着林砚落座,他支着脑袋望向林砚,深深地凝过林砚埋藏着耳后细小的红痣。
他摩挲了下指腹,根本受不了这种平静,也不想林砚给人发牌。
萧绯烦躁地扔下手中的牌,没看林砚:
“你给我服个软。”
贵族们面面相觑。懂事的贵族已经起身,笑着说了几句,离开了棋牌室。理乍得被两个贵族架着离开了棋牌室,室内一时没了其他人影。
萧绯注视着玻璃墙面里的林砚。
看不太清,影影绰绰。
但已经是这段时间,他离林砚最近的距离了。
萧绯滚了滚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