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发现教室内坐满了人——这并不正常,生物课堂只有四十个人,不可能坐满八十个位置。
神情认真的同窗争分夺秒的预习课本。面带紧张的同窗小心翼翼的整理桌面的书本,神情讨好的同窗赶忙擦拭着旁边人的桌椅。
生物教室是按家世分的。
和原主一个班的同学大多都是特优生,也有少部分低等贵族。
他们也需要学习机会。
林砚垂下眼睛,坐回位置。
细碎的阳光穿透毛边玻璃,轻轻的罩在林砚的面容上,冷白的肤色似乎也蕴了层极暖的光芒。
莱斯里一时失神,喉结吞咽了下,语含埋怨:“我昨天给你发的邀请函,你为什么不来?”
莱斯里做好了林砚不会理他的打算,却看见林砚瞥了他一眼。莱斯里霎时坐直身体,精心打理过的红发可怜兮兮的垂着,呼吸都无意识的绷紧。
许是阳光太暖,气温太热。
莱斯清晰的听见心脏跳动的声响,面红身热,难受却并不致命。
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却一想到林砚就有着轻微的痒感,莱斯里以为见到林砚会好转,可对上林砚的视线时,只觉得眼角乃至面皮甚至于全身都在隐隐发痒。
痒意深入四肢百骸,他甚至感觉骨骼在颤栗。
这段时间,林砚收到过很多封邀请函。
林砚能控制自己的意识后,没去过一次宴会。
他偏头看向莱斯里,眼底滑过哂笑,声音冷淡的反问道:
“你邀请了,我就要去?”
莱斯里常年被人捧着,目前遇到最大滑铁卢便是林砚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任风吹雨打、柔风细雨,都不改形状。
他咽了咽唾液,开口刚想说话,
就见林砚看向他,以手指抵唇朝他做了个手势。
嘘。
那双漆黑的瞳孔实实在在的映出他的面容,红发垂着,神情可怜,莱斯里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神思恍惚。
他恍惚了很久。
明明他是过来找林砚麻烦的,他在干什么?
直至高跟鞋声响落在他的耳畔,
莱斯里这才意识到,
原来是上课了。
他还以为,是看见他了呢。
林砚没有发现身旁人的恍惚,他在认真听讲,好在对于生物学来说,他还是有基础——至少能听懂教授的讲课内容,偶尔也会在课本旁边写下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