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一张脸,按住雀鸟的头,摸了摸它的翅膀。
又是一只受伤的雀鸟。
近些天,奥罗拉内受伤的动物有些超标了。
医护人员统计完动物的数据,奇怪的配制着药方,分发给奥罗拉内的动物协会,也给了常去医院的林砚一瓶。
可能地域问题,奥罗拉的动物总会很凶猛,可这只雀鸟似乎生来软弱,竟然睁着黢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任人把玩。
这次翅膀受伤。
可能奥罗拉最近的鬼天气,连雀鸟都看不清路,应该不会是医护人员想到的糟糕情况。
林砚松了口气,他习惯的拿出兜里的药物和绷带,他垂着头,熟练的将药粉洒在雀鸟雪白的翅膀上,单手并不好操作,仅有一瞬生疏的拆绷带时。
柏珩随意靠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林砚的动作,他漫不经心的想。
原来这次搭讪的特优生,
是想打着关心动物的旗号,就像是给小猫遮雨、给蜗牛打伞的戏码来引起他的关注。
柏珩偏灰的瞳孔动了动。
他没什么想法的伸出手。
雀鸟的视野里又冒出了双手。
看上去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雀鸟瞪向“来手”,拒绝其他人的帮助,挥舞着翅膀就拍在“来手”上面。它这一挣扎,林砚一时缠错地方,他微用力的按了下雀鸟的脖颈,掀开眼皮,冷淡的训斥道:“安静。”
柏珩发现男生有双浓墨的眉眼。
墨色点在雪中,构成了鲜活有力的灵魂。
林砚的眼中似有一瞬倒映出柏珩的身影,柏珩甚至以为,那双白皙的手正按在他的脖颈上面,微微用力,对他说着“安静”。
柏珩一时静默,
视线落在对方微垂的脖颈上面。
很白的一片,也或许是月光带来的错觉。
林砚很快给雀鸟缠好绷带,他点了点雀鸟的脑袋,声音很放松:“小可怜,下次走雨路小心点。”
那是一截细白的骨节。
小可怜。
雀鸟才不是小可怜。
雀鸟轻轻用羽毛扶过林砚的手指,林砚摸了摸雀鸟的羽毛,似想起什么,冷淡道:“谢谢。”
在场只有两个人和一只鸟。
这句“谢谢”才是说给他听的,柏珩审视着林砚接下来的动作——看来目前奥罗拉里特优生的手段节节攀高。
林砚很快站了起来。
雀鸟老老实实的窝在他的手心,凶狠的瞪向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