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家在京里名声已坏了,还不如寻个外放,还更实惠些。
裴夫人到底替娘家人操心,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个法子。”
便应了下来:“那成,回头我叫瑱儿帮你们留意着。”
许太太大喜,忙谢了裴夫人。
又闲话了两句,便要起身。裴夫人平日里无人说话,见娘家人难得过来,便要留客:“时辰还早,又
没有旁的事,客房有下人们收拾,你们这是忙着做什么?”
许太太有些尴尬,给了儿媳妇个眼神,张氏便赶紧道:“姑母,不是说弟妹生产过后,身子一直不爽利么。平日里也难得来一次,我与母亲去看下弟妹!”
裴夫人难以置信。
她犹记得,有一年嫂子来府里寻自己,有事情托瑱儿帮忙,结果听说瑱儿去了别院寻程氏,当时嫂子脸便耷拉下来,给自己好大脸色看。
这才过了几年?程氏不给她这个舅母请安,她自己倒上赶着去巴结那程氏!当年那些事情,嫂子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么?
那自己这些年来,为着娘家事,跟程氏斗气,跟儿子疏远,是图个什么?
许太太见小姑子脸色不好看,心里也不痛快:你自己婆媳不和就罢了,偏还将娘家人也拉扯了进来。自己好端端地,平白将个得宠的外甥媳妇得罪了。如今可好,小姑子照旧体体面面做她的老夫人,自己却得拉着老脸去向个小辈赔不是。
毕竟是有求于人,许太太也不好发作,只好讪笑:“都是自家人,以前离得远就罢了。以后总是要常来常往的,哪能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裴夫人脸色铁青,冷笑道:“嫂子尽管去就是。你瞧那程氏可是个好相与的!”
程氏连自己这个婆母都不放在眼里,对着害她儿子的裴家人,又岂会有好脸色!
许太太心中不快,只是如今势不如人,也只有忍了。
结果与张氏到了主院,却还是没有见到人。原来程嘉束因此次生产损耗极大,虽然出了月子,依旧身体虚弱,平日里多半时间都在卧床休养。
只有祈彦正在外头看书,见着舅奶奶与伯母来了,赶紧恭恭敬敬请人坐下,又上了茶,才致歉:“母亲方才喝了汤药,刚睡着,却是不能起身给舅奶奶请安了。还请舅奶奶与伯母勿怪!”
两人又哪里会怪。坐着闲谈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去。
祈彦亲自将两人送出院子。回到内室,见这二人用过的杯盏还在桌子上,不由皱眉,便吩咐收拾东西的丫头:“将这套茶具全挑出来拿走罢,赏你了。”
丫头大喜过望,赶紧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