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客气有礼地跟祈瑱打了招呼。见他要休息,便替他拉下帷帐,然后才自取了被褥铺在软榻上休息。
总归帷帐隔着,谁也看不见谁,昨天晚上便是这么过的,程嘉束也就习惯了。其实说白了,两人睡也睡过了,有名亦有实,倒也没有必要过份避忌。程嘉束做完心理建设,心安理得地睡去。
次日一大清早,彦哥儿便哒哒哒跑进来,叫道:“母亲,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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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束早已经起来,在梳妆台前梳好头发。她也不会什么繁复花样,就是简单在头个盘个发髻,插两朵珠花完事。
其实祈瑱猜的也没错。她如今的首饰确实也剩得不多了。一则要掩人耳目,不叫人知道她挣钱的法子,每年总得变卖几样首饰。再则她也一直将首饰换成金叶子,以备将来。
首饰她虽然喜欢,但是为了生活,也顾不上了。她如今只留些些款式简单、用料扎实、好携带也好变卖的首饰。其余大都处理掉了。
程嘉束搂住扑过来的彦哥儿,笑道:“刷过牙了么?”
彦哥儿呲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又哈了一声,让母亲嗅他清新的口齿,然后才嘻嘻一笑。
程嘉束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接过梳子又问“早上喝水了么?”
彦哥背过身方便母亲梳头,一面大声答道:“喝了。”
又说:“我去看了大白和小绒,石婶喂他们吃过饭了。小毛和黑叔也吃过了。石婶说小毛昨天累坏了,今天早上得好好吃一顿,小毛今天吃的全是豆饼。”
程嘉束随口应道:“那是,昨天吃饭的人多,小毛拉水可不得忙坏了,是得多吃点儿好的!”
说笑间,程嘉束已是把彦哥儿的头发梳好,依旧是在发顶上束成一个小髻,用发带绑好。程嘉束摸摸儿子的小髻,只觉得可爱极了,“叭”地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赞道:“嗯,我们彦哥儿长的真好看!”
彦哥咧嘴自豪一笑。
看到对面帷帐还闭着,他好奇道:“母亲,你还没有叠被子吗?”
程嘉束一拍额头:忘记屋里还有个人了!
于是只好赶紧找补:“嘘,小声些。你父亲还在休息,不知道有没有醒呢。”
又放低声音问:“侯爷,可是醒了?”
祈瑱眼角直抽抽。他很是怀疑,程氏是不是根本不记得他还在这屋里了。但又不好问,只好应了一声:“已是醒了。”
程嘉束轻咳一声,“侯爷稍等,我看常管事是不是也该过来了。”
所幸常顺此时也过来了。程嘉束将祈瑱扶到门口,便带着彦哥儿去院中跳绳,留他们二人去内室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