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她的、养她的人,都合力托举她。
只是野草长不成大树,邱士东的步子跨得太大了,野心勃勃,连带着他们一船人都翻入海底。
任何一个身份,都是千万人梦寐以求的,白慈容却只盯上了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
“骆宁,你不会得意太久!”白慈容盯着她,“你手里那些人命,雍王查得到。等将来他登了高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上位者最忌惮骆宁这种心狠手辣之徒。
骆宁表情没动:“你何必替我操心?我不会领情。你还是操心自己吧,剐刑可不是这点穿琵琶骨的痛能比的。”
白慈容身子无法自控抖了抖。
一动,穿伤更痛,痛得她快要痉挛。
“你这个毒妇!”
“史书上有你一笔,寥寥数字:毒害仁宗。”骆宁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才是百年后都不会被人遗忘的毒妇。”
“骆宁,你会不得好死!”白慈容不顾疼痛,妄图想要抓牢骆宁的手。
她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她好恨。
从小身边的人都夸她美貌绝伦,走到哪里都是赞扬与嫉妒;也夸她聪慧。
她不是普通人。
她生母接了她去镇南侯府。侯府爵位,可以抹去她“商户女”的低微;邱士东的财力,足以扶她上青云。
骆宁把她从侯府赶了出来,也是骆宁杀了邱士东,还有她大哥和她母亲。
他们的前途,多年筹划,全部毁在骆宁手里。
白慈容好不容易进宫。王家为她谋划,有人暗处推波助澜,让她见到了皇帝,皇帝却发了疯。
皇族还要让她背锅!
她什么也没做,她刚进御书房,尚未来得及施展手段,就被皇帝拔剑砍。
骆宁如今告诉她,她不仅要被处死,恶名还要记在史书上,白慈容近乎崩溃。
她想要的,什么都没得到过!
“我不会死的,阿容表妹。”骆宁依旧没动,似雕塑,“而你,明日就会被处剐刑,你才是‘不得好死’的那个。
你可知道,哪怕你今晚想要自尽,牢卒也不会答应的。他们会拼了命确保你活着,让你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