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便知道,太后能理解她,甚至不打算深究。
“母后,王爷只是替我善后,此事我一人筹划,不与王爷相干。余卓他是崔将军部下,随着崔将军去南诏国平乱,才得了封赏,是他连累了崔将军。”骆宁说。
又道,“他这样自傲,要是被崔家接纳成为部属,往后还是会替崔将军招灾惹祸。”
太后:“这话倒也不错。”
又沉默。
最后太后对她说,“你先回吧。这段日子不可外出,闭门思过。阿宁,你这次要好好反省。”
骆宁道是。
她走后,太后一个人独坐。
不知为何,太后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哀家是真老了吧?”
太后明知骆宁把这些事说给她听,就是哄着她、提前向她示好的意思,也是怕将来事情泄露受责罚。
骆宁打的这些小算盘,在太后眼里几乎透明。
理智上很清楚骆宁的意图,感情上却格外高兴。
一则孩子对她坦诚,把她当至亲;二则骆宁手段狠,不吃亏。
可能上了年纪的人,对自己晚辈的期待,只余下这两样了。
太后很清楚一件事:坦诚,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及绝对的信任。
骆宁是觉得,太后是她最大的依傍,她对太后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她才敢说出事实。
人与人的感情,很微妙。太后一直觉得信任是算计不来的,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与信赖。
骆宁对她,便是如此。她认可太后的能力,又认可了太后对她的情谊。
太后觉得欣慰,因为在皇家,母子之间这种无私的信任,也是很罕见的。
太后摇摇头,唇角却噙了点笑意,“这个阿宁啊……”
萧怀沣也参与了此事。
可他没来寿成宫卖乖。
他不依靠太后,与太后的母子情分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