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讨一个公道?”
那些杀手都是扬州的精锐,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他当时便知定然有人救走了明含之。
这么长时间过去,没听得半点消息,他不是没去探查过,得知含之平安回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身边,他心中便已有了猜测。
太子那边,兴许早已知晓了什么。说不定韩度的死,也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明蕴之扶住伏氏,声音轻颤:“我要见父亲,我有要事,要与父亲商量。”
“商量什么?”
明存之一人拦在她的身前,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有一股摄人的魄力,压得人沉沉喘不上气来,不能自如呼吸。
明蕴之抬起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乱,却又强撑着直视他。
“我要与父亲商议的事,关乎天下,关乎皇权,关乎千万人的性命,而非仅仅只在益州,”明蕴之声音清脆,虽柔美,却有种不容人抗拒的魔力:“怎么,阿兄也要阻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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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正堂中。
“尝尝。”
明信鸿淡笑着,将手中的茶斟了出去:“为父记得,二娘自小便爱品茶。这功夫,还是跟你外祖父学的。”
男人与长子明存之的健硕不同,文人之气甚浓。穿着件鸦青色的长袍,身姿修长清朗,大掌抚过精心梳理过的长髯,越发显得面容清癯。
明蕴之喝了茶,仍旧垂眸,一言不发。
“至于你方才所说之事,放心。”
明信鸿沉吟道:“外头打得再厉害,你也是我明家的娘子,哪怕嫁了人,也是我明信鸿的女儿。战事结束以前,你就在府里安心呆着,不必怕。”
在益州瞧见明蕴之,的的确确让他意外。
他没想到裴彧会在这种时候,把人送回娘家来。
如今大周的情形,他心里清楚。裴彧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若真落到了康王手里,别说回京受审会面临什么,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都是个问题。这种情形下,他费尽心力,甚至挪了身边心腹,亦要将人送回并无战事的益州,倒算他有心。
只是……他堂堂太子,真就已经到了要将发妻送回母家避祸的程度了?
话一说完,明蕴之便掉了眼泪:“女儿与殿下如今,只有父亲了。”
她起身将要跪下,明信鸿自然不会在这等虚礼上落人话柄,立马扶她起来:“有话好说,动辄哭啼下跪的,哪有咱们明家人的气概。”
正说着,明存之从外进来,掩上门。
“三娘可安好?”
明信鸿问。
明存之颔首,没什么表情地坐到了红木椅上。
与需要遮掩行迹的太子妃不同,明含之明显还是个孩子气的小娘子,大张旗鼓地下了马车,一回到府中见到柏夫人便哭了起来。母女二人拥着闹了许久,刚睡下。
明存之亲自确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