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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之:“给了我,就是我的。”
给旁人算什么。
她摸了摸荷包:“……我也出银子了的。”
怎么不算她买的呢。
两人继续往前,慢慢行着。
这热闹的场景倒叫明蕴之想起年前,裴彧与她在京中街上的那日。
似乎也是这样牵着手,他护着她慢慢往前,和寻常夫妻一般,有商有量地买着喜欢的小玩意儿。
明蕴之还在想那连番遇着的花样,忍不住问:“又是五弟教你的么?”
两人立于长桥之上,裴彧将她发髻上的兰花簪子正了正,道:“我为你做的事,都要被你安排在他头上?”
倒也不是,但——
不大像裴彧从前的作风。裴彧可以大手一挥给她千两银子,给她满大周难寻的珍宝,给她准备防身的武器,却从未准备这种简简单单的,只是礼物的……礼物。
若真要说从前收到过什么特别的,其实……是那框雪桃。
只可惜她无福品尝。
裴彧看着她垂下的眼睫,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但那无形之中的疏离忽而又升了起来。男人敛眸,接过她手中花灯,顺势拉着她的手,缓步往前。
“嗯?”
明蕴之被他牵着,缓步往前:“要去何处?”
转过街巷,一辆华盖马车停在此处等着他们。明蕴之有些意外,“还要出城么?”
“总不会卖了你便是,”裴彧将她送上车,开口:“你可信我?”
明蕴之犹豫一瞬,点头。
“我信。”
车中明亮,两人取下了面具,坐在车中,蓦然无声。
方才在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里,反而更为亲近。此时双目相对,彼此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男人昨夜亦是夜半才归,不知在忙些什么,手上隐约有些细细的血痕。明蕴之思及他平日里习武,有些磕碰伤处也算正常,便没多问。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着头上那朵兰花的银簪。
有那么厉害,掌握机窍的舅父,他会这些,倒也正常。
明蕴之不由得抬手,轻轻碰了碰那发簪。
……还没来得及细瞧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