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这是二伯父赠与二伯母的兔子。”
好好的名字叫她这个小丫头给起得不伦不类,他还没说什么,这会儿竟还想要走?
康王府就这样缺一只兔子了?
他扫了一眼康王妃身边的嬷嬷,那嬷嬷立刻会意,抱着裴琦安慰道:“小郡主莫急,兔子而已,回去咱们多养几只……”
一边哄一边将人抱走了。
车队缓缓朝京城的方向去,明蕴之坐在马车里,怀中的兔子安安静静。这兔子毛色发灰,显得眼睛有些泛蓝,她抬了抬手,和兔子大眼瞪小眼。
他这是
什么意思?
明蕴之蹙了蹙细柳似的眉心。
“在看什么?”
车帘掀开,
原本骑着马的男人掀帘进了来,
带来满怀沉檀香气,身形利落地坐在了她身侧。
见她将兔子提起,裴彧问道。
明蕴之收了神色,放下兔子,答非所问道:“殿下怎么进来了?”
裴彧长手长脚,身量又高,车中若是只有他们二人还好,前几日加上裴琦,倒也还够。但这两日赵嬷嬷在,嬷嬷远道而来,她自要和嬷嬷坐在一起的。
裴彧一进来,便显得有些逼仄了。赵嬷嬷正准备寻着借口出去,她都瞧得出来。
仿佛是看出女子的想法,裴彧淡淡抬眼,道:“嬷嬷不必动身,孤进来稍歇一会儿便走。”
赵嬷嬷将要出口的话堵在喉中,心下叹了一声。
若说前日昨日刚回来,还不大清楚,那这两日是全然看明白了。她的娘娘和太子之间,好似还隔着一道深深的裂缝——看起来不大,可却深不见底,叫人望而生畏。
她原以为,太子殿下愿意不声不响地让她回来,给娘娘这个惊喜,便是两人情意绵绵的证明。但看如今情形,或许是她想错了。
太子是什么态度,她还需得再揣摩揣摩,可她看着长大的娘娘是个什么意思,她清楚得很。
任旁人在裂缝边怎么招手,她也不为所动,不抬足往前一步。
赵嬷嬷摇了摇头,从明蕴之手中接过兔子,让二人说话。
裴彧声音澈冷:“方才,孤若是不制止,你便准备答应了,是不是?”
明蕴之看他一眼,澄若初雪的眸光里带着几分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