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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之进去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雨后晨光,空气中还有几分潮湿的意味。侍从搬了张长桌放于庭院中,裴琦站在椅子上,踮着脚想去够桌中的颜料。
“慢些!”
明蕴之只觉得一醒来,她就要被吓一遭。裴琦这小身板,能经得住几次摔?
听见她的声音,裴琦欢喜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花脸。
裴彧抬了抬头(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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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醒了。”
“嗯。”
明蕴之走上前去,眉头忍不住紧皱:“小花猫似的……怎么弄成这样?”
她爱洁,有些经受不住。
裴琦浑然不觉:“二伯母,快来看!”
身旁的侍从三言两语解释着,明蕴之才懂了前后因果。
这些颜料,也是箱子中翻找出来的,干涸结块,全然不能用了。裴彧倒是不挑剔,眉也不皱地用滴漏将水滴进去,研磨片刻,又渐渐泛出了色彩。
“要试试吗?”
裴彧从竹片中抬眼,问了一声。
明蕴之自认没有这个动手能力:“妾身只会放,不会做,还是罢了。”
“孤记得,你从前说过,年少时在柳园放风筝。”
裴彧垂下眼,手中固定着竹片。指骨上包裹着一处绷带,不知是何时伤到的。
明蕴之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殿下还记得。”
从前与裴彧说了许多话,其中便有不少是在柳园中的事。那时年幼,她的确做了不少事情,后来又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做趣事念念叨叨地讲出来。
偶尔回想,也会懊恼是否太过多嘴,实则无人愿意听这些琐事。
还以为他都不曾听过。
想起柳园,她语气稍温和了些:“柳园多树,放也放不好,总是挂在树上。”
“挂在树上了,便只能央求着沈……”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无妨。”
裴彧眼也不抬,声音带着些玉石般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