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靠海,又多山,匪寇不绝。一批查不到来源的火器,无异于饿狼瞧见了肥美的羔羊。
“不论如何,接下来都要谨慎行事了。”
丽妃再三道:“你表舅说过了没有,手底下的人一定要看严实了,若是不牢靠……”
“知道!”
康王不大耐烦地听母亲叮嘱。丽妃也恼:“果真是儿子大了不由娘,你那媳妇也不安生些!为着一丁点儿油水,叫那东宫给人连根拔了,丢不丢人!”
宫门将要落钥,康王大步流星离开,徒留丽妃在身后窝气。
一个两个,都不叫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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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中的白雾打个转儿,消失在半空中。
与外头那些惹人烦腻的香不同,裴彧好像从未觉得临华殿的香多余过。
同样的熏香,同样的茶水,临华殿的就是与旁人做出来的不同。
更漏声轻轻响过。徐公公迈着小碎步,躬着身子埋头近来,与裴彧耳语了什么。
男人抬眸,往妻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
孤有些事……”
“妾身恭送殿下。”
明蕴之紧跟着开口。说完,
才意识到语气中的松快太过明显,
干巴巴地补上一句:
“殿下处理完要事早些歇息,身子要紧。”
她垂着脑袋,地面上男人的身影顿了一顿,转向她。
“孤说过不回来吗?”
裴彧猝然开口。
“嗯……?”
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乌黑的眼瞳睁大些许,满是意外。
还有些湿润的碎发垂落在耳畔,软软地扫过脸颊。因为惊讶,樱唇微张,露出了洁白的细齿。
“等孤回来,”裴彧扫她一眼,薄唇不留情面地吐出几个字:“不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