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一通闲聊,二人吃的有些热,刘宝鉴散开了外衫,擦了擦汗,神色间露出几分老态却很是惬意,可见在汤家吃饭舒坦。
铁牛来添水。
刘宝鉴看了下铁牛,再看黄升,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带着几分酒意说:“……奉元城要变天了。”
黄升也喝的脸颊发红几分醉意,乍一听没仔细深想,以为刘大爷这是发酒疯。倒是铁牛添水手一顿,锅里水位正正好,他便拿下加水的铜壶,另一只手拿了茶壶给刘大爷茶杯倒满了茶。
“您老喝点茶。”
铁牛说。
刘宝鉴端着茶喝了一口,笑呵呵说:“你家酒好,喝了头不疼,我也是瞎说的,上头大人物的事我一个小喽啰哪里知道,只是不对劲。”
黄升才惊醒些,酒意去的七七八八,看向刘宝鉴。
到底咋了?
刘宝鉴摇头也说不上来——他哪里知道啊,就是小人物的敏感,尤其是他这种靠着关系攀扯上来,各处打打杂的小杂鱼,见黄升瞧他,那副模样,不由乐呵呵:“怕甚。”
黄升心惊肉跳,但听刘大爷这话不像是坏事?
“不知不知,咱们小老百姓有一口肉吃就成了。”
刘宝鉴乐呵呵喝完了茶,又有了胃口,下了肉,说:“来吃。”
黄升苦笑:“你老这是吓唬我呢。”
“谁拿你开涮?”
刘宝鉴瞪人,又说:“我也是稀里糊涂的,你守着你铺子好好做你生意,不作奸犯科坑害人——”
黄升:“这话是真吓我点我了,我做买卖,哪里有胆子作奸犯科,都是正经商贾。”
“可不是嘛。”
二人又吃喝起来。
铁牛拎着铜壶去了大灶。夜里时,跟着自家夫郎说了今日刘大爷说的那番话,汤显灵听得迷糊,“打谜语呢?到底啥事?”
“刘大爷不知情,就是感觉。”
铁牛道。这个他信刘大爷没说假话,是真不知道。
汤显灵这下睡不着了,翻了个身,脸对着铁牛的胸肌,“那猜猜有啥大事?刘大爷说奉元城要变天?听你说的话音不像是坏事?”
“好事的话有啥?”
“咱们奉元城换官老爷了?”
汤显灵一连串自说自话,而后推翻:“不对,黎大人被调到渌京,现在是任老爷,门卫坊吏作风都没以前严要求管理了。”
铁牛也猜不来。
最后得出结论是:还是老实踏实继续过自家日子。不过说到这儿睡不着了,汤显灵说起另一件事:“我院子看好了,第二巷有人家要租院子,卖的院子在第四巷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