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记正在里面和发改委的同志谈事情,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要不……您先在旁边会客室稍坐片刻?”
他的安排合情合理,既说明了情况,也提供了解决方案。
陈匣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规矩。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书记办公室大门,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有劳赵主任了。”
“您客气。”
赵希言引领着陈匣,来到旁边的小会客室,给他倒了杯水。
“陈主任这次外出考察,想必收获很大吧?”
赵希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似随意地寒暄了一句。
陈匣正憋着一肚子的话想向郑书记汇报,此刻见到这位新上任的“二号首长”,也有心借机试探一下,看看这位新秘书的深浅,顺便也能提前透透风。
于是他接过水杯,笑着说道:
“收获确实不小!南边那几个地方,思想是真解放,胆子是真大!很多改革举措,看得我们是又惊又喜,也倍感压力啊!”
他说话节奏很快,带着一股干事创业的激情。
“比如他们在营商环境优化方面,推出‘秒批’制度,企业开办时间压缩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还有在要素配置上……”
陈匣侃侃而谈,将他此行看到的、学到的精华部分,择要说了出来,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前沿做法的赞赏和急于在明州推广的迫切。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赵希言的反应。
他想看看,这位新秘书,是对这些具体的经济改革举措感兴趣,还是一窍不通?
赵希言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时点点头,表示在认真倾听。
但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或兴奋。
直到陈匣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
“南方的经验确实值得学习。不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每个地方的发展阶段、资源禀赋、文化土壤都不同,完全照搬恐怕会水土不服。”
他顿了顿,看着陈匣。
“郑书记多次强调,我们的试验区,要探索的是符合明州实际、能够解决明州实际问题的新路子。关键是要找准我们自己的‘病根’,开对我们自己的‘药方’。”
这番话,说得十分平和。
但落在陈匣耳中,却让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