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时今日,不牵扯上文寿伯府,殿下也不用进退两难了。”
李崇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展现出来的更多是无奈:“你这话说的,安国公府难道没有他们自己的麻烦?”
“没有以庶代嫡引起的内因,以安国公往日的圣眷,他又是殿下的岳丈,”沈临毓坦言,“我大抵是拿不下他,起码不会那么容易就得手。”
说到这儿,沈临毓的身子往后稍稍一靠,姿态松弛,语气却很诚恳。
“再说了,大哥出事十年了,圣上始终没有再立储,几位殿下看着也不上心。”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梁嫔娘娘热络,安国公也热络,殿下若娶了章夫人,自己不想走也会被推着走。”
“路走宽敞了,也就轮不到我现在指手画脚,抄了一府又一府。”
李崇:……
所以说,临毓还是临毓。
不说虚话时,实诚得让人心惊胆战。
偏他本人根本不管自己的言论能掀起什么波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甚至,沈临毓还反问了一句:“殿下难道不这么认为?”
李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沈临毓见此,自顾自夹菜。
既然牵扯进了巫蛊案,那便是野心重重,对皇位只是看着不上心而非当真不上心。
这些年李崇没有更进一步,真剖析起来,缘由并不少。
作为岳家的文寿伯府力量不足、有时候还拖后腿,是其中之一,但绝不是最关键的那一层。
哪怕当真换作安国公府,状况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强多少。
但人嘛,总是会寄希望于“改变”的。
尤其是文寿伯府的危害展现出来了,而安国公府,指不定两厢一碰还真能碰出些活路……
沈临毓就是在扎李崇的心。
这番论调不是真话,但听起来还真不错。
“我也就感叹个十几年婚姻,”李崇似是调整好情绪了,摇着头苦笑,“你一追寻、竟然追到三十年前,追去安国公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了。
再说了,你怎知我愿意被推着走?
大步朝天走远了,不见得是好事。”
沈临毓眉梢微抬,李崇的口气有些怪。
直觉中,沈临毓觉得,或许李崇也多多少少品读出了永庆帝那歪七八糟的心思?知道羽翼丰满的皇子,在永庆帝眼中就是障碍与必须打压的对象?
只是这一点,沈临毓眼下不能与李崇“开诚布公”地求证。
“是了,殿下先前说了,娶亲要娶心仪之人,章夫人是梁嫔娘娘会喜欢的,但不是殿下,”沈临毓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瞒殿下说,先前八殿下与我提到了宋家那位。
那位还在的时候,我还年少,如今也想不起来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