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泰如何判,与夏大人无关,可他既然送信,我打回去一次,这叫全了颜面,不会伤了伯父和他之间的和气。”
“我有说要保那姓甄的不死吗?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他真谋害三女子性命,死了也活该。”
“结果底下人自作聪明,给我弄出个三连打!”
“对,就跟你一样,自作聪明!”
“我确实失误了,对于傻子愣子,点到为止没有用,不把事情说透了,谁知道哪一步就出岔子!”
“对你也是,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客气了!”
衣襟被抓,呼吸不畅,章振贤一张脸煞白,连连拍打章振礼的手。
直到章振礼松开,他才捂着脖子大口喘气:“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以前就看不起,现在知道我是姨娘生的就更看不起了。
那又怎么样!不管我生母是谁,我都是安国公的儿子!
你再看不起我,你也只能听父亲的!”
章振礼抬步走了。
脚步又大又快,手掌上,还有刚才抓住章振贤衣襟留下来的滚烫的热意。
他啧了一声。
抬手扣着自己的领子,左右一划,扯开些许透气。
没有在府中待着,章振礼直接去了广客来。
雅间中,陆念喝着井水镇过的红豆羹,浑身畅快得很。
尤其是见到神色阴郁的章振礼,她几乎是哈哈大笑。
“章大人,是那日的水戏好看,还是国公府中的戏好看?”陆念问。
章振礼道:“照本宣科的戏子的确不如你们母女有本事。”
陆念舀了勺羹,道:“不过我观章大人神色,这戏看得不太尽兴。
我猜猜,安国公夫人无理都闹三分,因为安国公不会把她怎么样。
章瑛经验浅,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敲打不出东西来。
废物弟弟,不伤筋不动骨,他有什么好闹的。
是吧?”
说完,陆念低头抿了口羹,眼帘低垂,藏下了眸底的讽刺。
她太有经验了。
不伤筋不动骨,那就还能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