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冲口道:“凶她做什么?你怎么当哥哥的?”
话一出口,装昏也就装不了了。
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的眼皮松弛下垂,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老鹰。
安国公夫人被他看得浑身发凉。
“既然醒了,那就回府吧,”安国公开口,声音如寒冬北风,“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丢人了。”
无人敢反对。
待章振礼来时,章瑛和章振贤正一左一右扶着安国公夫人、准备走了。
为了方便病人,马车停到了厢房外头。
章振礼搭了一把手,把安国公夫人扶上车去。
有僧人快步赶来,行了佛礼,道:“往生殿那里,两位公子的牌位倒了。”
安国公夫人听见了,刚探进车厢的半截身子又退了出来:“怎么会?我去看看!”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病着,也感觉不到手软脚软,踩着脚踏下来,闷头就走。
她的动作太快了,已经进了车里扶她的章振贤没有拉住,车边的章瑛也没有拉住。
章振礼抬到一半的手顿住了,下意识扭头。
他看到了陆念。
陆念从窗户内露出半张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章振礼眉头一紧,又松开来。
原来如此。
他就说怎么会议论纷纷的,原来背后是陆念。
章振礼陪着安国公也到了往生殿。
安国公夫人已经把牌位放正了,抱着章瑛呜呜的哭。
章振贤在一旁手足无措,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母亲,那些都是假的吧?不能是真的吧?我怎么、怎么会是……”
“闭嘴!”安国公打断了他。
天知道这一路走过来,他憋得有多重!
“父亲!”章振贤拧上了,“这事得澄清,您也听见了,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们不说明白,岂不是……”
“我叫你闭嘴!”安国公说完,按了按发紧的胸口,走过去把老妻的脸掰直了,“夫人,我那日问过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你再回答一遍。”
安国公夫人眼神闪躲:“我当时答过了。”
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