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她“没有第二人”时是这般,一声“阿薇姑娘”也是这般。
阿薇固然可以不承认,沈临毓其实也没有一锤定音的实证,但这一刻,阿薇想,在心知肚明上,她不是一味占了上风。
沈临毓手里有牌,打不打、怎么打、何时打,由他来判断。
而她这个藏了两个身份的人,在不回应之余,手上的牌还是缺了几张。
这让阿薇不免有些烦。
可话说回来,王爷说得对,她的确很想知道中州后来到底是什么状况。
在闻嬷嬷带着她逃出去后,她的父母又面对了何种局面?
不管王爷出自何种目的,他做事都足够细。
这般细致敏锐,能察觉到她的身份,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没有多言,阿薇转身走出屋子。
院子里,夏日的夜风带了些许的黏腻,前头大堂里热闹的声音下,还有不远处草丛里此起彼伏的各种虫叫声。
油灯被她放在了石桌上,她抬头看了眼淡淡的月色。
在身后的脚步声里,她问:“元敬何时回京?”
“快则半月,慢就小一月,看他这一趟顺不顺。”沈临毓答道。
她道:“怪辛苦的。”
“路远。”
“是啊,路远。”阿薇叹了声。
正是因为路远,闻嬷嬷才能日夜兼程抢出来时间,把她带走。
她们离开了中州,一路南行,最后抵达蜀地落脚,数年之后,她们与陆念一道回到京城,却是再没有路过中州……
轻轻地,阿薇道:“谢谢。”
简简单单两个字,明知道是筹子,沈临毓还是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
阿薇送了送沈临毓。
关上后院门的那一刻,她舒然叹了口气。
陆念有些话说得颇有道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实在缺牌时,就别想着怎么配牌了,左右配不出来花,而是要添筹子。
只要筹子够多,青山依旧在。
另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