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也说了,果茶味道很不错,”沈临毓的语气沉了些,“为何冯侍郎却吐了?”
阿薇道:“既不是果茶的问题,那便是冯侍郎没有口福。”
沈临毓短促地笑了声。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沈临毓笑意消散,神色依旧轻松,丝毫不像在谈论案情相关,“余姑娘如何看待冯侍郎的夫人?”
阿薇问:“原配夫人还是继室夫人?”
“烦请姑娘都说说。”
“原配夫人可怜,”阿薇没有多点评金芷,但对徐夫人,她毫不掩饰地摆出不喜来,“我和她吵过一架,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知道我家状况,起先并未表露继室身份,说得与冯大人格外恩爱。后来我知道受了骗,把她叫来吵了一通。”
沈临毓颔首,一副只问事情、不提对错是非的态度。
“还是继续说说方子,”沈临毓又将话题拉回来,“余姑娘自己研究的?还是与人学的?”
这一问,阿薇没有再配合。
眉间蹙起,她“撕开”了所有的问题,直指中心。
“所以,王爷是在怀疑我吗?”
沈临毓定定看着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突然翻脸。
或者说,他一早就确定她会翻脸。
能一手提鸡一手拿刀,把表弟吓到打哭嗝的姑娘,怎么可能没点儿脾气?
沈临毓心里有数,嘴上继续问自己的:“余姑娘的手怎么受伤了?”
阿薇低头将绷带解开。
她伸出伤手,五指稍稍分开,隔空给沈临毓看:“我母亲发病,我怕她咬伤自己,拿手挡了。”
沈临毓看得坦然。
细长的手指上有清晰的牙印,可见当时用力之狠。
伤口正在愈合,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显得惨烈。
这伤无疑是近两日造成的,与冯正彬的死日反正没有任何关系。
站起身,阿薇收回手、活动了下手指,而后垂眼看向沈临毓。
沈临毓还坐着,抬着眼看她,视线在空中相对。
阿薇抿了抿唇,似是往心下压了压火气一般,才又道:“我会杀鸡,不等于我会杀人。”
留下这句话,她也不管沈临毓是个什么应对,抬步往外走。
沈临毓没有阻拦,只静静看着她离开。
而后,他将半冷的茶水饮了,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