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成昭郡王就是那唐三藏,怎么照怎么一位佛祖座下的好弟子。
虽然,依杨府尹观察,郡王爷今日心情不怎么样。
沈临毓放下茶盏,拿过堆在最上头的案卷翻看。
前些时日,他得了圣上授意出京办事,来回不过这么几天,京中就有个“大惊喜”等着他。
沈临毓手上有一桩旧案。
那是开春时圣上私下交代他的,六年前、永庆二十九年的春闱恐不大干净。
当时的主考是前年二次告老的高邈。
高邈是两任帝师,地位超然,就是岁数大了,早回老家含饴弄孙享福去了。
后来出了巫蛊大案,京中血流成河,朝堂动荡难免,圣上又把高邈请回来坐镇,授了空出来的太师之位。
那年,高太师都快八十高龄了。
二十九年,是巫蛊案后的第一次春闱,朝廷意想多选人才。
高邈担了主考的名,但他的年纪必然无法亲力亲为,就像他担任太师一般,震慑为主,稳定人心。
如此,朝廷渡过了最动荡的几年,高邈实在吃不消了,再次离京。
许是在家休养了些时日,老大人精神康复许多,回忆起这二次出山的经历,隐隐品出些任期里的不对劲来。
其中便有春闱之事。
他暗中递了折子直至御书房,圣上颇为重视,让沈临毓查一查内情。
这几个月,沈临毓悄无声息地查,为此另寻了些由头在礼部衙门翻了半月的旧档,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能判断舞弊并非高老大人的错觉,而被他抓到的线眼正是冯正彬。
谁想到,沈临毓紧赶慢赶拜访高邈后回京,冯正彬死了。
在害死发妻的那一日,死在了做法事的大慈寺。
死得其所。
死得突然!
“真是自杀?”沈临毓问。
杨府尹道:“王爷知道的,衙门判断自杀他杀,除了尸体状况,也要兼顾现场痕迹、人证物证等等。”
“据大慈寺的和尚所说,门窗从里头紧闭。”
“脖子上是缢伤痕迹,而非绞杀痕迹,血障集中在下半身,符合缢死。”
“桌上留下遗书,基本能确定是冯侍郎笔迹,主要是那遗书写到后头龙飞凤舞起来。”
“若是有人仿照所写,那他飞得还挺是那么一回事,毕竟,端正的字好描摹,飞起来的难以抓形神,对方仿写的功力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