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在演的。
恨她的控制恨她的疯狂恨她带来的一切痛苦和恐惧她活该她是恶魔。
你可以去找别人,去堕落,去报复她吧。
让她也尝尝被背叛被忽视的滋味吧。
对于她的要挟漠不关心即使有朝一日她伤害了身边的人,只要你毫不在意,纵使是任佑箐又能怎样呢?
……
【她的筹码,她的对手,都是你。】
……
可是。
她也曾那样脆弱地需要你,她也曾把最不堪,最真实的痛苦摊开在你面前,虽然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她说“多爱我一点”的时候,真的是完全演出来的吗?生母惨死,家庭更是充斥着乱伦和暴力,爱完全被当作扭曲的武器互相折磨。
这些想法让她恶心,让她愤怒,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你该恨任佑箐的“需要”,那是裹着糖衣的砒霜,以爱为名的囚笼。可正是这种“需要”,像最坚韧的蛛丝,将你牢牢捆缚在原地,虽然动弹不得,可也安适自在。
血肉模糊,无法分离。
深夜,别墅死寂。
密码锁开启的轻响在空荡的玄关格外清晰。任佑箐推门进来,没有开灯,反手将门轻轻带上。她没有立刻动,只是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在浓稠的黑暗里静静站了一会儿。
她微微仰起头,后脑抵着门板,闭上了眼睛,抬起手腕,智能手表的屏幕在黑暗中幽幽亮起,淡蓝的光映亮她一小截冷白的手腕。
屏幕上显示着过去一周的平均睡眠时间:
2小时36分钟。
但她只是极轻地扯了扯唇角,脱掉鞋子,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无声地走向厨房,没有开主灯,只按亮了操作台上方的一盏柔光射灯。
昏黄的光晕落下,将她笼罩在一小片静谧里,影子在光洁的台面上拉得细长。
从冰箱里取出蜂蜜、柠檬、生姜。任佑箐的动作只是比平日慢了几分,烧水,等待水沸的间隙,她拿起水果刀,开始切姜片。
刀刃切入姜块,发出细微的“嚓”声。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