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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府。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睡了一夜,如在长白山下一般亲密。
直到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楚郁这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准备回宫了,他睁开眼睛时没看见嵇临奚,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了一会儿愣。
“嵇临奚呢?”
窗外传来云生的回应,“刚刚属下醒来过来时,见嵇大人正往厨房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被推开,又被嵇临奚连忙用一只手关上,挡住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后,嵇临奚端着漆盘靠近床边,看见跪坐在床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殿下,心中就已无比的幸福了。
“殿下,醒了?等小臣给你换衣服!”
他急急忙忙地说。
“……孤可以自己来……”他在边关的时候,有一段时日陈德顺不在身边近身伺候,没几日就学会了自己换衣,其实并不是很难。
嵇临奚神情受伤地看他,“殿下,您嫌弃我。”
楚郁:“……嗯,那你来。”
嵇临奚身上奇奇怪怪的毛病真多。
此时他尚且不知,这大抵是他发现的嵇临奚身上奇奇怪怪的毛病里最轻的一项了。
闻言,嵇临奚神情一下变为喜意,他把盛放朝食的漆盘放在一旁,拿着昨夜脱下来的衣物跪在床上,楚郁把被子掀下来,他就这么贴心细致地给心上人换上衣物,穿上靴子,而后牵着人的手下床走到桌旁椅子上坐下,又拿来一块垫子为心上人垫着腰,殷勤地将漆盘里的菜打开上面的盖子,一一放在桌上,亲自添置饭菜,“殿下,吃点东西再回宫罢。”
楚郁端起碗筷,顿了顿,道:“你不用起这么早去做这些的。”
嵇临奚脸上再度露出受伤的神情,“殿下是不喜欢小臣做的饭菜,觉得他们还不如小臣府中下人做的可口吗?”
楚郁不喜欢嵇临奚露出这样的神情,会让他看着,有点身体发软,心也会变得很软很软。
“没有,你做的很好吃,但是这样会很累。”
“小臣又不是日日都如此做,连偶尔的几次殿下都不愿让小臣动手,小臣真的要伤心死了,小臣会觉得殿下不再需要我了,心中痛苦难当、郁郁难解……”
楚郁夹了一筷子米饭塞在他嘴里,微微一笑,额角微跳:“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知道他吃这一套,就总拿这一套对付他。就像他从前知道嵇临奚吃那一套,就用那一套应付嵇临奚。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嵇临奚张嘴,连着筷子舔一遍的把米饭舔进嘴里。
楚郁低头用完膳,只要是嵇临奚夹过来的菜都照单全收,直到吃到七分饱,他放下碗筷,轻声道:“嵇临奚,孤回宫了。”
“嗯,小臣随后就来,殿下。”
嵇临奚望着他柔情似水地说。
楚郁起身,往外走了两步。
“殿下,还有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