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的体验完全不同,不,有一点是相同的。
嵇临奚依旧在欺骗他。
说什么一会儿就好,马上便好,最后一次,都是骗人的。
他眼角坠泪,嵇临奚覆上身来,舔舐他的眼角,嵇临奚连他的眼泪都不想放过,若放任殿下的一滴眼泪滴在被子上,那都是暴殄天物。
“殿下,别哭,你哭小臣会心疼。”
楚郁再也忍不住,张嘴狠狠一口咬在嵇临奚这个骗子的肩上。
什么心疼,根本不是心疼。
他分明被撑得更满了。
咬完之后,楚郁眼前的灯火晃得更厉害,泪水汇聚成珠子接二连三下坠,又被嵇临奚伸出舌头舔进口中,嵇临奚嘴上求他别再哭,动作和注视的双眼却分明想他哭得更厉害。
他浑身被汗液浸湿,湿漉漉的,上一刻刚从水中捞出,又在下一瞬间被放回水里去,好深好深的水,与坠崖那日无异,却没有那样的冰冷痛楚,楚郁视线里连嵇临奚的面庞都变得恍惚,连着他自己都一起湮于沉沉黑暗中。
一响贪欢,纵是欢愉。
……
……
飞雪成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事了成花,嵇临奚十指梳理他散在自己身上微微湿润的黑发,靠在他怀中的楚郁,闭眼平复紊乱呼吸。
这一次,嵇临奚真觉得二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他心中满是柔情,贴着殿下潮红的面颊,二人相依偎,他又忍不住为那淡粉所迷,细细温情地亲吻着。
“殿下,今晚留在小臣这里休息好不好?”
他示弱道。
楚郁却是不能再吃他这一套了,微微摇了摇头,沙哑道:“不行,还得回去宫里。”
天子若无紧要之事,不可随意留在臣子家中,他缓了好一会儿,等到身体有些力气了,从嵇临奚身上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床榻里的狼藉,他捂住额头。
到了用了多少个这种东西——他咬住牙齿,心道下次决不能随嵇临奚心意了,嵇临奚压根不知克制是何物,每次这样一弄完,接下来几日他处理政务就会略显吃力很久,他压根没有嵇临奚这样的生龙活虎,可以在不知节制的做完这种事后还能忙碌这个忙碌那个,不受丝毫影响反而更精神奕奕。
“那小臣送您回宫?”
嵇临奚从身后拥抱住他,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楚郁也摇头,“……不可。”
他是趁夜私自来嵇临奚府中的,若让嵇临奚送他回去,有宫人无意撞见,那真的就是满朝堂的风雨了,介时他让嵇临奚进入民稷阁,只会难上加难。
嵇临奚这时真自责自己不知收敛了,他让下人打水来给楚郁擦拭干净身体,服侍他换上干净的新衣,从很早之前入了朝堂,嵇临奚就深谋远虑打探得太子的一切,他府中常备殿下的衣物鞋履,然后时时幻想着哪一天殿下来他府中,路上下了一场大雨,自己再体贴将更换的衣物拿出。
如此一来,既显得他体贴柔情,细致周到。
又能不动声色吞下殿下换下来的衣物,留作珍藏。
他总是想着两全其美的美事,既要又要,为了这既要又要的心,他就能什么都去做。
“殿下,小臣为您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