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本相还有数不清的未记录在册忠于本相的势力。”
财可通神,如此滔天的财富,若非嵇临奚从中作乱,太子和安妃都得死,陇朝就是他的天下!
“临奚啊,只要你帮义父逃出去,义父将这些都给你,介时沈家能拿你如何?”
“幽州军未赶到太子就抓了我,听闻到这个消息他们定会四处分散逃窜,蓬子安为你所控,本相再给你一封信与令牌,你拿着去找幽州军的将领,重新召回幽州军,介时军队、财富、势力,你都有了,陇朝姓楚还是姓嵇,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嵇临奚神色沉沉看了他许久,呼吸也变得急促灼热,过了许久,他松开袖下紧攥的手,坐了回去,故作平静道:“这是都是义父的一面之词,本官只要切实的东西,义父说的这些东西再好,都要你出去之后本官才能得到,到不到手还另两说。”
王相就知道嵇临奚会这么说。
他现在当然能给嵇临奚切实的东西。
“记吧。”
他说。
道貌岸然、追逐利益的人永远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了自己可以出卖舍弃所有人。
等嵇临奚记完王相所有的口供时,已是三更半夜,轮到签认罪书时,王相拒签。
认罪书一旦签了,他就再不能翻口供,况且他给嵇临奚的口供,并非全然真实。
他对嵇临奚说:“待到你找具尸体来替为父,让为父逃出刑部大牢,介时,为父自会签字画押。”
嵇临奚几作挣扎后,点头应允了。
他放下狠话,“若你敢骗我,义父,本官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王玚在牢房中兴奋又焦急地等待了一夜。
这一夜,他害怕自己的计划会失败,不断复盘揣测嵇临奚的心思。
倘若嵇临奚一切只是欺骗……不,王玚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嵇临奚是本性贪婪的小人,千方百计帮助太子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太子将他打发到没有实权的工部,被沈家兄弟二人骑在头顶,心中又怎会甘心?
自知自己最后下场的他,眼前有一个滔天改命的机会,或许谁都有可能拒绝,但嵇临奚绝不会,嵇临奚太像他了,同类最了解同类。
第二日的夜里,嵇临奚来了,打发走牢头的他,扔给了自己随从一块糕点,“吃。”
随从吃了下去,顿时昏倒在地,嵇临奚把他扔进牢房里,“义父,换上吧。”
王玚连忙将两人的衣服换了,“脸要如何?”
嵇临奚走到昏过去的随从面前,弯腰从他脸上撕下一块面皮,扔给了王玚,王玚覆在脸上一番整理,再抬头时,便是一个陌生不能再陌生的人了。
昏过去的随从,被放在草席上,背对着牢门。
嵇临奚带着王玚离开了刑部大牢,刑部衙役并未阻拦,乘坐马车,一路离开京城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王玚欣喜若狂。
出来了,他竟真的出来了!
“快给本相牵一匹马!”
他对嵇临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