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他立刻出声。
走出门外的嵇临奚回头看他,笑了下,也不为难,带着人又回来了。
“把箱子放下罢。”
箱子放在地面,左詹事快步走了过去,要伸手去打开时想到什么,直起身体让自己府中家丁全部离开,嵇临奚也是知情识趣,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你们也下去吧。”
看着这宽大的箱子,左詹事手指发颤,咔哒一声,锁落在地下,揭开箱盖的他瞳孔剧烈发颤——里面缩着被束缚手脚与嘴巴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楚楚动人,肤色白皙,可谓是我见犹怜,腹部还裹着一层柔软的棉花。
“你——”左詹事猛然回头看向嵇临奚,眼中几乎有血丝。
嵇临奚端起并不好饮的茶,浅喝一口,道:“左大人在朝中素有清明正直的名声,嵇某很是敬佩,又听说大人与其夫人美满幸福的爱情故事,心中更是羡慕,感动得不得了呐。”
他将自己听到的故事津津有味地娓娓道来,“话说一不得志的书生,落榜郁郁想要投河自尽,却被翰林院大学士的千金救下,千金因书生俊俏的面容心生好感,又见书生才华洋溢,落了一颗芳心,鼓励书生下届科举再考,在千金扶持下,书生第二次科考成功摘得榜眼,唉,书生也是念恩之人啊,摘得榜眼后当即求取千金,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令翰林院大学士松口,嫁了自己的娇娇女儿。”
他说的这故事里的书生,自然是指左詹事。
“好一段令人艳羡的美满佳话,就是不知嫂夫人和翰林院大学士知道左大人早就和自己的青梅暗通款曲,还有了孩子,会如何作想了。”
戏谑的轻笑。
“卑鄙——”左詹事抱出箱中的女人,怒目切齿说。
嵇临奚露出惊诧含冤的神情,“怎么能说我卑鄙呢?”
“我也不过是看不得鸳鸯离散,专门做一趟月老,将心爱之人送到左大人身旁,左大人不感激我也便罢了,还骂我卑鄙,真令本官心寒。”
“仲明……”被这一番惊吓弄得险些魂不附体的女子,揽着他泪水流了满脸。
左詹事是真不知道嵇临奚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一直把白娘藏得很好,更不与任何人提及,想要小心翼翼保护好她,嵇临奚却把她翻了出来,还要用她来威胁自己。
“用柔弱没有反抗能力还怀有身孕的女子要挟他人,嵇临奚,你乃下作小人!”
嵇临奚笑开,“作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的人都不叫做小人,我又怎么会是小人呢?”
他语气颇有几分太子温柔细言的味道,“我是圣人,圣人呐。”
说话间,眼神却满是蔑视。
多清高多正直的清官啊,却也不做出了背妻之事?更别说他左詹事今日能拥有的一切,全倚仗家中贤妻为他打点活动,科考之前,贤妻还请作为翰林院大学士的父亲亲自教授,这才得来榜眼的位置。
所谓君子忠臣贤臣,还不如自己呢,虽他嵇临奚不择手段,没有良心,但他对太子可是忠贞不二、一心一意、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