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自身有什么特殊之处,燕世子可否能为朕与太子一一说来。”
“此剑由军中特殊制法打造,剑身极轻极柔韧,锋利不减,亦能削铁如泥。”
“请由臣为陛下、皇后、太子演示。”
“准了。”
燕淮起身,抽出剑身,剑如秋水波光。
他生得英气逼人,从前便是少年俊色,去了边关更是气息凛冽,那把剑身柔韧纤细的剑在他手中宛若活物一般,可柔可利,上一瞬还似舞剑一般迷住人眼,接住片片落花,下一瞬陡然带了杀气,反手一转,花朵片片碎裂,飞向四周。
唰地一声,剑缠上了燕淮的腰,又被燕淮握着剑柄,借着父亲母亲坐的桌席一跃而起,飘逸惊鸿的一剑后,开着繁花的树枝落入手中,而剑也被他头也不回地塞回到剑鞘之中,手握着花枝,献到太子身前。
何其惹人眼目的少年英姿。
英得嵇临奚面色都扭曲起来。
他握着手中酒杯,看着太子的视线落在燕淮身上,而后微笑着接过花枝,只觉得内心仿佛被毒虫撕咬一般,咔嚓一声,酒杯都被他攥碎了,锋利的瓷器碎片穿了皮肉,刺出血来。
反应过来的嵇临奚慌忙低头,松开手中碎的酒杯,撕下一片里衣衣摆缠绕住伤口。
今日是殿下生辰,可不能随便见血,见血不吉利。
看着桌上自己的礼物,他原本满是自信的心也一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的礼物也能吸引太子目光吗?
太子会喜欢它吗?
他是何其聪明的人。
知道这份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无论如何都比不得燕淮献的那把剑,燕淮献的不止是剑,还是军心与民心。
看皇后脸色,就知道这份贺礼皇后简直是再满意不过,注视燕淮的神色也是温和至极,若是燕淮是个女子,怕皇后恨不得让燕淮当殿下的太子妃。
他不是不想寻机会讨好皇后,可皇后深居栖霞宫,自己哪里有时机?
轮到他献礼了。
“御史丞嵇临奚,献太子贺礼——”
嵇临奚攥着袖中的手掌起身,他从来都是自负的性子,自负自己什么都能做,谁人都比不过,但燕淮珠玉在前,贺礼对他来说不止是贺礼,更是一场求偶祭礼,燕淮被他视为情敌,方才那一番剑舞,仿佛在这场求偶祭礼中,他自己已经败了下来。
盒子被他双手端到御前。
“下官、下官嵇临奚为贺太子生辰,献上月宫灯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