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将军已经明白了过来西辽皇帝的打算。
如今西辽政权不稳,若三皇子成功,西辽皇帝就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若三皇子失败,西辽皇帝就会献出他保西辽和平,转而将挑选继承人的目光放在其它人的身上。
陇朝国库依旧处于尚且空虚的阶段,不可能直打西辽,他们到底还是要佯装识别不出西辽皇帝的算计,与对方达成和解。
“将信送往京中,等待京中回复。”
娄将军将信交给了信使。
西辽来犯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先是焚烧西辽粮草,后是预判西辽拦截与援军将领商议将大军一分为二,一半在前,一半延后,萧塔自以为断了军队与运粮队伍的联系,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件事,已经让楚郁揽了军心。
“太子殿下未卜先知之能实在令人佩服,就是不知,太子是如何知道西辽会在那处设伏呢?”
房间里,一名将领开口询问,“从进入黑河一带运粮的路过来,要经过四处山口,偏偏太子殿下预料中了那一处,实在令我等好奇。”
楚郁望向他,轻轻一笑,“这要问钱将军了。”
钱将军脸色一变,“什么?”
身边离他最近的两名将领,骤然出手按住了他,钱将军露出错愕神情,“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两名将领不再掩饰,看他的视线恨不得将他拆皮扒骨,“钱生,娄将军对你不薄,将士们也敬仰你,你为何——你为何要通辽叛国?”
钱将军面色一变,连忙否认:“我何时通辽叛国了!这是诬陷!你们在诬陷我!”
他看向楚郁:“太子殿下,难道就因为末将曾经问过您有无对辽良策,您就如此记恨于我,要给我盖上这样的罪名?!”
又看向娄将军,眼中满是不屈,“娄将军!我是冤枉的啊!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通辽叛国呢!”
娄将军叹息一声,“我也没想到,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通辽叛国。”
“钱生,你太令本将失望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若不是通辽叛国,请你解释,这信中所说,‘务必在太子迎接军粮当日盗走军粮’,是为何意?”
钱将军看着那封信,不可置信摇头:“不,不对,信已经送到他们手中……”
“信确实送到西辽手中,但那封信是誊抄过后的信,这封信才是你的原信。”
听娄将军说完,钱将军面如死灰一般,两名将领将他按在地上,卸去他身上盔甲,娄将军走到他面前,“钱生啊钱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死在前线的将士,他们也曾敬仰无比地称呼你钱将军,与你聊家乡事,看着他们的尸体,你就没有半点心虚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