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一手托着她的脸,一手将底下被她压着的纸张抽出来。
金钏守在外间,听到里间的动静,以为是里面有吩咐,当下进殿一看,见裴相和正以一种别扭又亲密的姿势托着姜娩的脸时,她正要退出去,裴相和却道:“你来得正好。”
金钏:“?”
裴相和把姜娩抄写到一半的经文放到一边:“打盆水来。”
出于谨慎,金钏还是问了一句:“裴掌印,是要热水吗?”
裴相和盯着姜娩沾到墨迹的半边脸看了会儿,再给金钏看:“你觉得呢?”
金钏看了眼自家娘娘的窘样儿,见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沾着点点湿润的墨迹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装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后,懊恼不已,随即赶紧退了下去。
银珀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金钏姐姐,掌印说什么?”
红凝双眼满是八卦的光:“快说呀!”
红壶:“……”
金钏轻咳两声,面色还有点发红:“你们守着,我去命人准备水。”
三人:“……”
金钏说罢,在她们的目光下走出一段路,并拿出平日身为皇后跟前大宫女的架势,面色还算镇定地对守在外间的宫人吩咐了几句。
真不怪她瞎想。
也不怪她心思龌龊。
主要是掌印每回看娘娘的眼神一点也不清白。
还有上回,掌印深夜留在坤宁殿,不就吩咐她们准备了热水吗?
金钏想着,吐出一口气。
很快,金钏端着水进殿,并让银珀端了个盘子,里面放着折叠过得素色绢帕。
裴相和已经看完姜娩抄写的经文,见她们进殿,他将趴在书案上的姜娩扶起来,让睡着的她坐在椅子上,露出那张沾了墨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