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听说,这一次十三带去的人不多,还是皇帝身边的禁军,这让他如何抵御十五万北蛮大军?也不知十三是如何想的,一向聪明机警的他为何这一次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说着,不通心中担忧。
“你是如何知道的?”玄通一皱眉。
“自然是龙虎山上的师侄们告诉我的。”
那自然便是松照几人了,玄通心中埋怨了几句,这帮小崽子们也是让他不省心。
“不过既然十三这么做了,想必一定是胸有成竹。”不通却转而说道。
玄通冷笑一声:“就他?平日里牛鼻子能顶上天。人家都说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他倒不是什么道士,可鼻子是真的牛。这次去也好削削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这天底下下可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不通回头看着玄通:“师父,您老非要徒儿把话挑明?您要是再不出手,十三恐怕这次凶多吉少。难道您真的要看自己的徒孙也死掉?师兄已经死了,十三不能再死。”
玄通瞪了不通一眼:“长本事了,竟然敢命令起师父来了?再说,他上次来五谷山,老夫便已经劝过,可那小子可曾听进一个字?现在遇到麻烦,便让夫出手?”
“师父,徒弟哪敢命令您老。只是此时可不是争这些的时候,您想想师兄,难道您老真的打算让十三也命丧在外吗?”
“哼,你师兄听为师的话了吗?你又听为师的话了吗?还有那个臭小子,他听为师的了吗?你们这些孽障,为师这个师父当的,真的是连徒弟都不如。别再说了,老夫不想管,也管不着。”玄通说道。
不通见玄通的样子,反而不再劝,他伸手在茶杯中点了一下,然后在石桌上轻轻划着,说道:“师父,我这几日总是为十三算卦,每次卦象都凶险异常,虽说徒弟我算不准,一向都是图个乐。但是现在卦卦都是下下签,徒弟我就是想乐也乐不起来。师父,就算徒弟算的不准,可是卦卦如此,您说这一次是准还是不准?”
“问老夫做什么?”
“师父,前几日,贾师兄跟徒弟说了点事。”
“那根木头能说什么?想来是寻事的吧?”玄通眉头一皱,说道。
“那倒没有,只是来瞧瞧徒弟,并且陪徒弟喝喝茶,最后临走前和徒弟说了点咱们龙虎山上的一些往事。”
“往事?说给老夫听听。”
“都是关于师祖的,贾师兄说,师祖他老人仙逝前,经常坐在龙虎山望着五谷山,那时贾师兄还小,侍奉师祖,便问师祖望什么?师祖总是笑呵呵地说道:望老夫的道果。那时的贾师兄还小,想不明白,后来才明白师祖的意思。”
“这根木头倒是话多,他师祖怎么想,这根木头又能想通什么?”
不通也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师父,您知道徒儿在这里每天望什么吗?”他微微一笑:“弟子望的也是自己的道果,修道到现在,弟子才明白,咱们修道的不是为了肚中的那颗金丹,而是自己心中的那颗‘金丹’。师祖他老人家的金丹是就是师父您老人家,而徒弟我的金丹就是那个姑娘,师父,您的金丹又在哪里?”
玄通沉默不语,双目紧紧注视着北方,自己的金丹又是何物?玄通一直知道,但是他一直不敢为而已。
“师父,徒儿先成金丹,并不觉得自己道行便比您老高深,只是徒儿当时将那颗金丹渡给落秀吉时,看到落晴脸上的笑容,徒儿我反倒是心中一阵轻松,仿佛一切皆已经看清。别人看我将金丹传人,时自毁了道果,实则我现如今才真正修成正果。”
“行啦,不就是让老夫去救人?啰里啰唆说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不通笑道:“您老不去,徒儿肯定要说。您老若去,徒弟就不说了。徒儿现在这副样子,说这么多话,其实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