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北蛮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在无尽的惊恐之中,生出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异样,那异样让他握着长矛的手不知不觉用力了几分。
他看着北蛮的眼睛,大声喊叫着,一长矛刺出,便刺进北蛮的喉咙。北蛮眼神之中尽是怨毒之色,一手握住长矛,嘴中流出的鲜血洒满了衣襟。不过他仍是有气无力挥着马刀,想要看到那个大奉士卒身上。
高月勾掉转马头,看了那士卒一眼,便冲向别处。
高月勾不知此人能否在战场活下来,不过他已经有了拿起兵器的勇气。这与他当年一般无二。只要杀了第一人,那么再去杀人,便简单许多。
“高将军,北蛮势猛,不如先行撤退!”元天吉策马来到高月勾身前,说道。
高月勾冷冷看了一眼战场,说道:“若是现在退走,可会有不少将士要白白送命。”
“就算如此,也总比全军覆没要强。你我二人是奉命前来剿灭北蛮,可不是前来送死的!”
“虽然未曾料想到,但你我本应该做好万全之策,今日若是战败,你我难逃其咎!”高月勾追悔莫及,纵是他勇敢无畏,但却忘了,带兵打仗,可不是一人之勇便可。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后你我再向陛下请罪!”元天吉说道。
“好,元将军,你带病先行离开。我为你们断后!”
“高将军,到了现在,哪里还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随我一同离开。”元天吉听到高月勾的话,急忙劝道。
“呵呵呵,元将军,多年前,高月勾便已经死在沙场之上,现在的高月勾,不过是沙场之上的一道游魂罢了。这么多年,随我一同冲锋陷阵的兄弟早已经死光,而如今便是我去见他们的时候。”
高月勾又岂会离开?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绝不能是背对北蛮。
而元天吉还想再劝,只听到高月勾大声喊道:“快走!”
元天吉叹了一口气,掉转马头,大声喊道:“随我撤退!”
而在战场之外,有两位风尘仆仆之人,一人带着雕花面具,一人骨肉如柴。自然是听从慕剑清之言前来的广知南,与那不得不来的苟理。
苟理望向前方,他说道:“没想到北蛮与大奉竟然不相上下。”
“呵呵呵,可不是不相上下,你再细瞧瞧。”广知南眯着双眼说道。
听到广知南所言,苟理邮向前方望去,正巧此时,元天吉争打算带兵退走。他摇摇头:“这场战事,倒是大奉略逊一筹。现在便已经打算退走了。”
“这并没什么奇怪之处。这里乃是平沙洲,地势平坦,最适合北蛮的骑兵冲锋。大奉以士卒居多,如何能挡住这么多北蛮的骑军?只是没想到,北蛮的领兵之人倒是有趣,竟然带着全军齐上。”
“大战难道与人交手不是一样?自然是有多少本事用多少本事。”苟理说道。
“小子,你眼窝子太浅。看来对打仗一无所知。先不说大奉,单单是北蛮就有十余万。这么多人马,这小小的平沙洲又如何能装得下?如此拥挤,就算是北蛮皆是铁骑,怕也会自缚手脚。更何况,大奉也有十万大军。如此交锋,应该对北蛮不利才是。”广知南淡淡说道。
“那为何,现在竟是大奉连连后退?”苟理虽然听的明白,但眼前所见可和广知南说的大相径庭。
广知南说道:“你可听说过剑走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