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知南看着苟理:“你是什么意思?”
“人都说,死后,会下阴藏地府,到时候有判官来审,将这一辈子的所作所为,全都翻出来说事。一生皆行善事,便可投胎为人,可享人间富贵;若是作恶太多,便要受刑罚,转世为牲畜,任人宰割。”
“呵呵呵……”广知南笑了几声。
“你这一辈子,一定杀了不少人,我想死后,一定会在地府之中,受尽折磨,难道不怕?”
广知南不屑一顾,说道:“我怕。”
“怕,为何还做这些?”
“我怕的是,想杀之人没有杀掉。”广知南看向远处,接着说道:“小子,我告诉你。天底下芸芸众生,世人没什么不同。人心本恶,所以才有先人立下什么祖宗立法、道德伦常,管束后人。可就算如此。天底下的恶人除之不尽,天底下的恶性,遍地皆是。所以,你看我是恶人,但我却从不辩驳。因为伪善是这世间最大的恶。”
“你说的这些,我可听不懂。”苟理笑着摇头。
“小子,没什么难懂的。比如说,当时你杀你师父,就算你有再多的理由,又有何用?难道他死后,就能脱离你所谓的苦海?只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愧疚作祟,找来的一套说辞罢了。”广知南面带讥讽,不过苟理可看不到他的面容。
苟理沉默不语,二人来到一间驿馆,广知南随手丢给他们一个令牌。驿馆之人看到令牌,对广知南与苟理颇为恭敬,说道:“两位大人,不知小的如何为两位效劳?”
广知南一摆手:“不用那般麻烦,你只要给我二人两匹快马即可。”
“是。”那人一躬身,对身后之人交代了一句。
“二位大人,小的已经派人去备马匹,一定会是这驿站之中最好的马匹。”
广知南却不在乎是不是最好的马匹,就算耽搁几日也无妨。不过他说道:“我二人前来之事,他人若是问起来,你该如何说?”
那驿站之人,自然明白广知南的意思,一躬身,说道:“二位大人请放心,小的绝没有见过二位。”
“很好。不过就算你说了也无事。不过事后,让我知道是你告诉他人,不管你在何处,我都会取你的性命。”广知南双眼一眯。
那人吓得连连点头。
他们这些人,虽说是为朝廷办事,但与平民无异,没有官职,也没有什么大权。所以,平日里,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要练得如火纯情。不然凡事能来到驿站的,可都是“大人”,他们又如何招惹的起?
若是自己说话办事惹了什么人,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驿站外,有骏马嘶鸣。广知南领着苟理走了出去。虽然眼前的马匹不是什么神驹,但看它们四肢健硕,双眼玥玥生辉,也可见是好马。
广知南点点头,翻身上马,苟理则骑上了另外一匹。这时,驿站那个招呼他们二人的也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二位大人,咱们这驿站离下一处驿站,还有些路程。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请二位大人手下。”
广知南看了一眼包裹,问道:“里面装的何物?”
“是一些干粮,大人莫要嫌弃,收下之后,在路上可来充饥。”
广知南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办的不错。”然后一指苟理,说道:“将包裹交给他吧。”
看来,还是得苟理做这个苦力。
苟理将包裹接了过来,说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