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你说自己不是文人,这么说来,老夫也算不得什么文人。哈哈,不错不错。日后就当做个商人也不错。”
“看来你连书生的骨气都没了。”古归一对文无奇冷嘲热讽。听他们二人说话,本应该是关系匪浅,却不知为何古归一要这般说话。
“既然都已经算不上书生,哪里还需要骨气这东西?况且,归一,你说这话,可不是因为老夫说的不对。”
“没错,你说的没错,我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而是因为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我兄长吧。呵呵呵,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你。当年你便一心想成为我大哥那样的人,只怕现在你仍是这般想吧。”
“要不然我为何去练武?不过嘛,这练武比读书可要难多了。原来一心读书时,以为练武嘛,有何难的?只要四肢健全,便可练得,可后来才发现,练武是人人都练得,可这苦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也不是人人都能练出点门道。”
文无奇笑道:“看大哥练武,老夫并不觉得有多难。”
“要不你也练练?不要整日就会躲在这谷中钓鱼,看看你这老胳膊老腿,说不得哪天就归西了也说不定。”
“哈哈哈,若真的是那样,那老夫就可以跟兄长相见喽。”
“大人,虽然我没有离开万通阁,但我只是遵守当年的约定罢了,至于大人所做的事,我实在不敢苟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此话不假,可你我虽然道不同,但各取所需,也走了这么多年。”
古归一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文寻常时的场景,那时的他虽然饱读诗书,却对官场之人敬而远之。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贱民出身。可唯有文寻常,手拿书卷,端坐在众人之外,神情淡然,却又一种异样的神采。
文寻常抬起头,一眼与他相对,微微一笑,将他叫到身边:“闲来无事何必看他人,咱们读书便好。”
“归一,为何不说话了?”文无奇转过头看向古归一。
古归一回过神来:“没什么。既然是谈买卖,为什么一定得要亦温去?”
“这个嘛,谈买卖,得看个面相,亦温正好合适。况且,咱们要谈的这笔买卖,原本就已经妥当。但是现在北蛮又要加筹码,这让老夫着实头疼了许久。可有时或许正是命中注定,没想到宇文家也愿意加筹码。”
“一个商人,为何如此贪心?”古归一笑道。
文无奇摇摇头:“此话正好相反。”
“哦?不知大人又有何真知灼见呐?”
“何谓贪心?不可求非求乃是贪心。他宇文家,虽是经商的,民之末流。但真要说起来,比之那些达官显贵也不差了。既然他们有这个本钱,花银子买一些他们想要之物,又如何叫贪?”
古归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说如此多,既然我还和你站在这里,便没有阻拦你的打算。况且真要说起来,我也出身贱民,跟他们宇文家比起来,可要差远了。”
“所以出身这件事,实在无关紧要。”
“既然双方都想加大筹码,那要万通阁又有何用?”
“哈哈哈,这话说的可不对。万通阁可就是开设赌局之人。别说北蛮与宇文家,他们在也不过是赌局之中的参赌之人。而这场赌局可不仅仅事他们而已。
“你从来可都是拿棋局说话的,怎么现在倒开始说赌局了,看来你也不再清高了。”